“你說什麼?西文·若力艾想要把我變成他們的同謀,那麼,他們所醞釀的是怎樣的一個陰謀呢?”
“這個陰謀的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西文有沒有對你提起過?”
“從來都沒有聽他談起過。”
“那你到我的別墅來僅僅是為了做裝修設計?”
“當然了!作為一名設計師,除了發揮自己的專長之外,我別無他想。”
弗休爾的眼中自始至終也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假意。由此可以斷定,弗休爾並非他們一夥兒的。弗休爾仍然是一個淳樸善良的好青年,他的內心之中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氣,羅賓為此感到十分欣慰。
“喔,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可是,你為什麼要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羅賓的這個問話令弗休爾尷尬得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去。
“你既然有了輕生的念頭,可你的情緒為何在短短的幾天之內有了如此之大的轉變,你突然變得神采奕奕起來了呢?”
弗休爾始終低頭看著地上,默默不語。過了很長時間,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把頭抬了起來,注視著羅賓的雙眼,然後開口說道:
“警方將我釋放之後,我很快便趕了回來,想要跟你一同分享這個好消息。來到山莊之後,花匠告訴我說你到湖邊去散步了,隨後我便到那裏去找你,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我卻看見基若莫和若蘭兩個人在長椅上卿卿我我。
“一刹那間,我感覺到天昏地暗,我對若蘭一往情深,同時我也始終認為她對我情有獨鍾,可我當時卻看見他們二人有那樣的舉動。我由於涉嫌殺人而遭到警方的逮捕,在若蘭的眼中我儼然成了殺人凶手,一想到此處,我便頓時感到天旋地轉,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房間來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深淵中一樣,於是,我取出了手槍。”
“原來如此,你由於感情上受到挫折而選擇自刎,幸好此事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可是,又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得如此精神煥發呢?還有,那天夜裏有人來探訪你,而轉過天來你就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心胸也變得開闊了很多,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毋庸置疑,我曾經產生過輕生的念頭,可從昨天夜裏開始,我又重新燃起了生存和戰鬥的勇氣。”
“讓你產生如此巨大轉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男的。”
“他是什麼人?”
“他替若蘭把這個東西帶給了我,你看,這就是若蘭托那個人帶給我的信。”
說著,弗休爾取出了一封信給羅賓看。羅賓一邊看著信上的內容,一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因為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封信為什麼會使弗休爾變得如此神采奕奕。
弗休爾:
親愛的姐姐伊麗莎白永遠地離我而去了,基若莫也失去了鍾愛已久的未婚妻,我們兩個人同時掉進了悲痛的深淵之中。我們互相安慰著彼此,理解著對方的不幸遭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感情漸漸地演變成了愛情。因為愛的存在,我們將相伴終生。
所以,我們打算結下秦晉之好。弗休爾,你是我們兩個人的好朋友,相信你一定能夠理解我們現在的心情,希望你可以駕臨格力馬介山莊祝福我們二人。
舉行婚禮的日期尚未確定。
若蘭
“你是如此深愛著若蘭,而當你接到這封讓你傷心欲絕的信時,你是怎樣坦然麵對的呢?是什麼讓你接受這個事實的呢?”
“不錯,我的確對她一往情深,可那隻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收到那封信之後,我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可是,對於我的情敵,我並不忌恨他,因為隻有弱者才會那樣想。於是,我下定決心要斬斷情絲,不再心係兒女情長,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去。在我打定了主意之後,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難以名狀的動力,那種感覺就好像海麵上初升的朝陽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雖然你說得輕描淡寫,但我能深深地體會到你心中的苦痛和酸楚。而且,讓我感到無限欣慰的是,你能夠克服這種巨大的痛苦,重新燃起了繼續生活的勇氣。”
雖然羅賓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在暗暗想道:
“一個因感情上受到挫折而難以活下去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呢?這件事情真讓人想不明白,真是匪夷所思啊!”
羅賓認定這件事情的背後必然另有隱情,需要進一步的縝密調查以將其弄清楚。
羅賓心想:
“若蘭在給弗休爾的信中提到了要讓他去看望她,好吧,我也去看一看!”
沒過多久,羅賓便來到了格力馬介山莊,弗休爾早就來了,他和若蘭兩個人正在客廳裏聊天,絲毫沒有尷尬和難為情的地方。
“現如今的年輕人跟以前真是大不相同了!”
羅賓回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愛情,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菲斯丁娜也到了,坐在一旁與他們閑聊。
“菲斯丁娜,沒想到你也來了,醫院不忙嗎?”
“醫院這些日子病人不多,所以每天下午我都能抽空到這裏來看看,我和若蘭已經成了最好的朋友。”
“不錯,菲斯丁娜就好像我的家人一樣,自從姐姐離開人世之後,她就是我最好的談天說地的夥伴了。”
若蘭笑容滿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