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德將酒杯裏倒滿了紅酒,將酒罐遞給烏木桌子對麵的西米裏人柯南。奧格德的服飾可以說很光鮮。
他身著白色的絲綢,珍珠鑲嵌在胸前,腰上係著巴卡利特腰帶,頭上裹著綠色的絲綢頭巾,戴著帶有金邊的頭盔,他唯一的武器是那別在腰間象牙刀套中的柴科斯匕首。奧格德坐在刻有雄鷹圖案的椅子上,伸了伸穿著靴子的腿,狂飲著杯中的紅酒。
坐在對麵的柯南依然是黝黑的皮膚,藍色的雙眼,身披黑色的鎧甲,渾身上下唯一閃爍的隻有他那腰帶上的金質紐扣。
他們倆獨自待在用絲綢布搭起的帳篷中,裏麵有優質的地毯、天鵝絨的沙發,還有一些掠奪回來的戰利品。在帳篷中能隱約聽到外麵一群士兵發出的聲音,有時還有被風刮得沙沙作響的樹葉聲。
“今天還在黑暗當中,而明天就見到了光明,”奧格德說道,鬆了鬆身上的紅色腰帶,接著又舉起了酒杯。“這就是生活。我以前還是紮坡拉斯卡的指揮官,而現在我卻成了沙漠中的首領。七個月前你還被綁在考拉城外的十字架上,而現在你卻和圖蘭與西部草地中間最有實力的掠奪者坐在一起,你真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發現了我的用處?”柯南笑了笑,舉起了酒杯,“我用我的鮮血與汗水已經得到了我應得的。”
“你戰鬥起來就像一頭雄獅,”奧格德承認,“但是,不要以為你與新招來的這些新兵有任何關係,這是在我的明智領導下,我們取得的成功。這些流浪者總是在尋找一個強大的領導者來統領他們,而且,他們對於族外的人更有信心。”
“我們不會滿足於現在取得的成就!我們已經有一萬一千名士兵了,再過一年,我們就會增加三倍的數量。目前為止,我們隻是在圖蘭的邊境和到西方的小城之間進行掠奪,不過等到我們有三四萬人的時候,我們就回去攻城,建立我們自己的王朝,而我便是閃族的國王,你便成為我的元老,隻要你完全遵照我的命令行事。同時,我想我們應該向東行進,攻擊對商隊收費的維紮克的圖蘭前哨。”
柯南搖了搖頭,“我不這麼認為。”
奧格德望著他,暴躁的脾氣發作了。
“什麼意思?你不同意?我是為我們的部隊著想!”
“現在這些人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西米裏人答道,“我已經等夠了。”
“哦!”奧格德皺著眉頭,喝了一大口紅酒,然後又笑了出來,“還在想著那十字架,是吧?很好,我喜歡有仇必報的人,但你必須還得等等。”
“你曾經說過要幫助我攻打考拉的。”柯南說道。
“不錯,不過那時我並沒有充分估計我們的實力。”奧格德回答,“我不想白白削弱我的力量,考拉這個硬骨頭我們還啃不了,或許一年以後……”
“一周!”柯南答道。
“聽著,”奧格德說道,“即使我按照你的計劃出兵,你覺得我們能得到什麼呢?你認為這些沙漠之狼能夠攻下像考拉這樣的城池嗎?”
“我們不用攻城,”西米裏人答道,“我知道如何把君士坦提烏斯引到平原中來。”
“然後呢?”奧格德憤怒地咒罵著,“你知道我們的騎兵是最怕箭陣的,而且他們的盔甲要遠遠好於我們。在近戰中,他們那些有著堅固陣型的劍士會把我們這些陣型鬆散的士兵砍得七零八碎的。”
“除非我們擁有三千個有著堅固陣型不要命的希伯來騎兵,正如我曾經訓練他們那樣。”柯南回答。
“你從哪裏弄來那些三千希伯來士兵?”奧格德諷刺道,“你要憑空把他們變出來嗎?”
“我有這些士兵,”西米裏人平靜地說道,“三千考拉士兵正在阿科瑞爾的綠洲紮營,等待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