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國王之死(1 / 2)

萬德亞的國王接近垂死……

在這悶熱、令人窒息的夜裏,寺廟裏的銅鑼聲回蕩著。金碧輝煌的房間裏,班達痛苦地躺在天鵝絨床上,汗水浸透了全身,雙手緊抓著床單。他還年輕,利器沒有刺傷他,酒裏也沒有被投放毒藥,但他全身的血管暴起,瞪大的眼睛仿佛預示著死亡的來臨。一個女孩跪在床邊,深情地望著他。女孩是他的妹妹——雅思米娜,女孩的身後站著瓦茲姆——皇宮中的貴族長者。

聽到遠方銅鑼的敲打聲,雅思米娜憤怒而絕望地瘋狂地搖著腦袋。

“那些牧師,還有鑼聲!”她大聲喊道,“他們比那些大夫還要無能!我的哥哥就要死了,他們卻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就要死了,我能為他做點什麼?”

“這毒藥……”瓦茲姆還沒有說完。

“他沒有中毒!”雅思米娜喊道,“從出生起,他就一直被嚴密保護著,就連東方最擅長下毒的人都無法靠近他。你是知道的,每次都有10個男人10個女人負責試嚐他的食物與紅酒,還有50個衛兵守衛他的房間,就像現在這樣。不,他絕對不是中毒了,這一定是一種巫術——黑暗、恐怖的魔法……”

雅思米娜停頓了一下,她聽到了班達的說話聲,他的嘴唇甚至都沒有動,眼神依然空洞,但他的聲音卻很奇怪:模糊而又飄渺,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雅思米娜!雅思米娜!我的妹妹,你在哪?我找不到你,這裏有的隻是黑暗還有狂風的呼嘯!”

“哥哥!”雅思米娜喊道,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我在這!你看不到我嗎?……”

班達又變得麵無表情,那微弱的聲音漸漸消失了。雅思米娜跪在床邊啜泣著,痛苦地敲打著自己的胸口。

城裏的另一角,一個貴族模樣的男人站在陽台上俯瞰著長長的街道,人群舉著火把,在街上為他們的國王哀悼。

男人聳了聳肩,回到了阿拉伯式的房間,他個子很高,身體強壯,穿著講究。

“國王還沒有死,悼歌已經唱響了。”他對著盤腿坐在角落席子上的另一個男人說道。這個男人身著棕色的駝毛製成的長袍與腰帶,頭上戴著綠色的頭巾,他的表情平靜,眼神冷漠。

“他的子民知道他們的國王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這個男人回答。

“我不太明白的是,”貴族男人說道,“我們為什麼要等這麼久,既然你的主人現在可以殺掉班達,那他們為什麼不在幾個月前就動手呢?”

“即使是這種技能,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巫術也要遵循宇宙的規則,”戴著綠色頭巾的男人答道,“天上的星星決定著巫術的實施,即使是我的主人,也無法改變天上的星星,隻有當宇宙中的星星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時,他們才能實施這樣的巫術。”他用細長、充滿汙垢的指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畫出了星座的位置。

“月亮的傾斜就預示著萬德亞國王的災難,在這樣的排列中,他靈魂的保衛者離開了他,他的靈魂敞開了一條通道,隻要建立一種聯係,就可以在那條通道上施與巨大的力量。”

“一種聯係?”貴族男人問道,“你指的是班達的那一縷頭發嗎?”

“對。所有離開人體的部分依然與人體有著無形的聯係。皇室成員所有修剪下的指甲、頭發等都會被燒成灰燼並被埋藏起來,不過在那個徒勞愛著自己的考薩拉公主的請求下,班達留給了她自己的一縷頭發作為紀念。當我的主人計劃要殺死班達時,我們將考薩拉公主枕邊裝在金箱中的那縷頭發偷了出來,換成了另一縷一模一樣的頭發,她永遠都不會發現,那真正的頭發被駝隊運向了柏庫阿裏,轉向紮拔山口,最後到達了想要得到它的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