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皇帝早已形同不在,皇太子掌政百年穩定了危局,現在卻又要身先士卒進入情況不明的戰獸係統,超智腦龍臣和帝國將軍們一眾反對,卻無法改變殿下的決心,最後隻能配合著各項準備措施。
戰獸係統一個虛擬又真實的世界,在其中死亡將真正死去,經過第二智腦侵蝕十幾年的戰獸世界變幻的如何,就像是最深的幽暗海底。
在進入戰獸係統前,俊美的皇太子躺進封存艙中,向一旁藍光人影問道:
“龍臣,你覺得被選中培育的那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殿下,帝國係統無法鏈接第二智腦,數據不足,無法模擬結果。”
“是嗎?真是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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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
暴雨之夜。
髒亂的街區,昏暗,偶爾爆出火光,這座純人類逃亡躲藏的老舊小鎮,今夜化為了血腥屠場。
不知名的腐屍、酸臭的不明殘渣,撲鼻的難聞氣味,也沒讓潛藏在下水管道的刀獠異動半分,他就如石塊,靜靜的窩在管道一角。
與表麵恒石般不同的是,刀獠內心的焦急,他與家人失散兩天,而捉補行動仍然在繼續。
爾司星一直是個和平星球,直到接管星球的智腦法礎頒布了人口調節計劃,大量純人類被撲殺、被囚禁、被當做奴隸。
刀獠與父母、妹妹從純人類大城市逃亡,逃了三年,還是逃不過智腦法礎布下的天羅地網。沒有純人類可以逃過追殺,所有純人類隻能掙紮,然後絕望的死去。
雖然智腦法礎緩和的一步步進行,但確實是在滅絕純人類。即使有幾百億人口,數十年過去純人類就會徹底被抹去存在。
智腦法礎為什麼要滅絕純人類,沒有人知道。
刀獠憤恨,卻不敢有任何動彈,他知道,在地下管道上方的街道,有非常多執行撲殺命令的凶殘役獸。他不確定今夜屠殺過後他能否活著,他一無所有僅剩孤單茫然,隻是心口一股恨意不甘,促使著他再狼狽也要生存。
兩天沒有進食,巨量消耗的體力與精神無法得到補充,暈眩與睡意不停侵襲他,狠狠的咬破舌尖,希望能借著疼痛保持清醒。
突然,迥異於髒水臭味的特別木香鑽進鼻翼,幽雅淡然,誘-惑勾人。
刀獠心髒驚跳,正想逃離原地,一顆發出微亮光芒的水滴出現在眼前,炸開,水霧裏的麻痹藥劑灑了他一臉,身體開始僵直,最終無力倒在髒汙的窄小走道上。
“原來在這裏。”清潤的嗓音輕輕回響在黑暗之中,“最後一隻漏網小魚。”
絕望是瘋狂的火焰,燒毀了他的一切。
當刀獠隻能束手無策、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壓送到街道廣場,淹沒路麵的紅色液體,有的已經變成棕黑色,睜大著眼的頭臚在地麵滾動,到處都是斷首的殘屍,太過殘酷的景像讓他怒紅了眼眶。
當他看見父母、妹妹被粗魯的拉到行刑地點,他奮力掙紮,發出悲礪的嘶吼聲。
血花濺起,刀獠感覺自己彷佛被烈焰燒灼,化成了灰燼。
在昏暗街燈下,滿地血色中,一隻仍然素淨白皙的手掌捏住了刀獠下巴,輕輕卻窒錮的往上抬起,刀獠狼狽、痛苦、失神的模樣被狠狠扒開。
“嗬嗬,是個上等實驗體。”手掌的主人全身裹在黑鬥蓬之下,清潤的嗓音激醒了刀獠。
仇恨像抽芽生長的種子,占滿了刀獠眼瞳,他用力甩頭,張嘴狠咬,想把那白淨到刺眼的手掌咬碎咬爛!
那抹素白迅速抽回,閃開了狠厲咬勁,頗有興味的下評語:“真是生猛鮮活。”隨著話語,倏然一掌揮下,刀獠半邊臉龐紅腫。
那隻手掌再次捏起刀獠下巴,強迫他仰首,修長指尖在他臉龐上刻出血痕標記。
“以法礎之名,判你為獸。”出口的話帶有魔力,如同法則無可違抗,深深刻進刀獠頸後的身份芯片中。那人隨手將刀獠拋給負責壓送的役獸,伸手在夜空中招來座騎夔龍躍上,瀟灑遠揚。
看著周遭凶殘役獸半跪在地,恭敬送那人離去,刀獠心中領悟,那人是執法者,這次撲殺行動的監督者,智腦法礎的代言人。
在鬥蓬翻飛的微光之間,刀獠記住了那張臉,妖孽絕美,看似嚴謹肅然卻漾出誘惑感,嘴角那抹微笑勾出冷酷無情的弧度。這個毀了他所有的執法者,讓他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去他的法礎!去他的執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