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蘇如此語氣問自己,張媽把勺子用力摔在地上,“反了,反了,這丫鬟婢女都反了——”
白蘇見形勢不好,一個眼神,後麵的小婢女會意的悄悄溜了出去。白蘇立即賠著笑臉,“張媽莫生氣,奴婢也是怕她這病懨懨的不禁打,萬一被打死了,皇上那兒不好交代。”
“哼——”張媽冷哼著。
白錦然撩起裙擺,急匆匆而來,第一時間微笑的走到張媽麵前,“張媽,錦然向你配個不是,這丫鬟張媽不喜愛,錦然這就將她安置別處,還望張媽消消氣。”
張媽依舊擺著那張臭臉,半響才開口道:“她那兒都不許去,我就不信了,會整治不好她。”
見張媽如此說,白錦然的笑容在臉上僵硬住了,她本想讓封傾卓脫離前後院,不至於被嘲笑挑釁,萬萬沒有估算到張媽居然如此討厭封傾卓,如今還被陷入這不能被調離的事件中,“張媽……”
張媽打斷她的話,“去吧,休要再談將她調離的事情,倘若心中不快,卻和王爺哭訴去。”
“張媽多想了,多大的事呢?張媽既然依舊決定了,錦然便應了,隻是這丫頭性格生硬,莫要被她氣壞了身子。”白錦然看著張媽那副夾縫裏看人的樣子,心中不快卻不能表露出來,隻有繼續陪著笑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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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十一月十一日,天空暗壓壓的,倏然飄起了雪片,如炫舞在空中的白蝶,一片片盡情擺弄著身姿,最後落在地、屋頂、樹葉上……天地間被披上銀裝。
好冷,在火旁烘了許久,封傾卓才找到了自己一雙手的存在,摸著自己的臉,被嚇了一跳,就如死人冷卻後那麼冰寒,除了吐出的呼吸是熱的,她的全身上下都入住在冰窖一般,她還活著嗎?
是的,她還活著,隻是那身子已經死了?
“別盡偷懶,將這些送去洛臨院的秦夫人哪兒去。”張媽的聲音如雷鼓響起,就連那些沒有被點名的丫鬟們都嚇得挺直腰杆幹活。
“好。”她將飯菜裝入疊籃中保溫好,提著上去,秦夫人的丫鬟弄梅前幾日不小心扭傷了腳,所以飯菜由她們送過去,這個差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熟門熟路的走去,將飯菜送到她就又回轉來,秦夫人是位不愛說話的女人,也不為難她,每次送到便讓她離開。走著走著,她的手又失去了知覺,心中頓生恐慌,這到底是怎麼了?不經意間娥眉緊鎖,一片雪花戲弄的飛了過來落在她那緊鎖的眉間,冰冷的玉手抹上眉間,順勢拂過那散下的長發,青絲在她手上滑過,如瀑布。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對麵二樓一道金袍走過,突然停下腳步,猛的轉頭,一雙桃花眼緊緊追隨著那道拂發的側影,那雪中的人影提步離去,樓上的男人迅速轉身往樓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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