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沒有紙巾(1 / 2)

“到了。”孤溫北帶著簡薑來到一座小帳篷麵前。

“這是哪裏?”簡薑看著掀開的厚重帳門,裏麵擺放這一張矮榻,在小營帳的最左邊,一個洗臉架子立在床榻邊,接著有一個木箱,帳篷的右邊是一張書桌,上麵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個放了盔甲和白色衣衫的橫架。

“這裏是軍醫處?”簡薑心中一緊。人對陌生的環境總是有戒心的。

“你沒必要害怕。”孤溫北掃了她一眼,“我隻是受我舅舅之托,把你帶到這裏來。”

正當簡薑開口詢問誰是他舅舅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小姑娘,是我!”一個高大的身軀從外麵走進來。

“元哥哥!”簡薑看著元慎爽朗的笑容,頓時放下心來。

“你大費周章地叫孤溫北把我帶來這裏幹嘛?”話一落,簡薑就想起了去治傷的穆清,擔心地問道,“我娘了?她還好麼?”

“放心,你娘隻是勞累驚嚇過度,吃了藥正在軍醫帳營裏休息。”元慎起初聽到簡薑毫不顧忌地大叫“孤溫北”三個字時,心裏詫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少年,又大笑著把跑過來的簡薑抱起。

“天!元哥哥!”簡薑剛將擔憂穆清的心放下來,又被他一下子抬高。

“怎麼啦?別擔心了,你娘好好的。”元慎看見小女孩兩條稀疏的眉毛擰成兩股小結,煞是可愛。

簡薑已經很多年沒被男人這樣整個抱起坐在臂彎上了,隻是依稀記得十歲以前被爸爸,爺爺還有哥哥這樣子抱過,甜美又幸福的童年時光早已成了回憶。而且自己現在又不明不白地來得這個時代,對於他們來說,她糊裏糊塗患個感冒就死了,他們一定很難過傷心,他們當做小公主一樣寵愛了十九年的孩子就這樣輕易死去,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難以承受。想到這裏,簡薑再也忍不住泛濫成災的思念,趴在元慎寬闊的肩頭上大哭了起來。

“嗚嗚—哇哇—”

元慎被嚇了一大跳,以為她沒見到娘親才嚎啕大哭,急忙手足無措地安慰起來:“乖,不哭……你娘正在休養……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她。”

“不哭,不哭。”可憐他這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會逗小孩開心就不錯了,可他不會止住小孩的哭鬧呀。

站住一旁的孤溫北看著小女孩窩在自家舅舅肩上大哭的樣子,頓時心煩意亂起來。

“閉嘴!”少年玉碎般的聲音響起,一下子喝住了小女孩。

簡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一臉冰霜的孤溫北。

孤溫北心頭一跳,小丫頭的小圓臉皺成了一個包子樣,顯然是委屈傷心極了,剛才還發怒的少年現在也一無所措起來。

“別哭了,到底怎麼了?珠珠。”元慎見她停止了大哭,立馬問道。

“沒、沒事。我隻是想起了家裏人……都去世了,隻留下我和娘……”簡薑抽了抽鼻子,“我要紙、不……是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