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錢黛臉上凶狠的表情,又看著縮在牆角好似在瑟瑟發抖的沈疏桐,最後簡薑把視線落到低頭用茶杯蓋不停劃過茶水的韓子瑜身上,艱難開口了:“這個、這個……沈疏桐其實是我爹的護衛,隻是暫時來保護我。我是沒有權利將他送——”
“不要啊!”一聲驚呼隨著破門聲打斷了簡薑的話,同時傳入屋內四人的耳中,接著一個圓滾滾的身形擠入四人眼球。
寬圓似桶的身子上繃著一件金光閃閃的錦袍,上麵繡著一個又一個的純金元寶,一張圓潤的臉上最明顯的雙下巴將脖頸掩埋,一雙小眼睛此時卻是睜得老大。活像一個人形金元寶。
金元寶艱難地擠進門來,繼續驚呼道:“不要啊!小姐、公子大人有大量,請不要與小女計較。”
金元寶又衝著呆在一邊的錢黛叫道:“乖女兒呐,大將軍府咱們可得罪不起。快跟爹回家。”
金元寶拉起錢黛叫女兒的時候,簡薑才知道,此金元寶就是錢黛她爹錢萬寶,果然人如其名。
此時,韓子瑜施施然從凳子上站起來。
“錢老爺,別來無恙。”
錢萬寶立馬斂了神情,一雙小眼眯小,對著韓子瑜笑得歡暢:“無恙,無恙,韓大人有禮了。”
錢萬寶的小眼睛又一轉,對著簡薑笑得和藹可親:“沈小姐好。沈小姐不愧是將軍之女,活潑可愛,聰明伶俐,乖巧美麗……”
“嗬嗬,錢老爺過獎了。”簡薑無法忍受金元寶對著自己拍馬屁,趕緊結了他的話。
錢萬寶眼睛一閉一睜,圓滑地接過話題,重新對著韓子瑜和簡薑道:“今日,小女對二人多有無禮之處,老夫代小女陪個不是了。”
“錢老爺,今日之事,追根究底還是我們將軍府底下人的過失。”韓子瑜清淡而又不失禮貌的聲音響起,隨後他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從頭到尾裝死得徹底的沈疏桐。後者頓時像是被芒刺紮到一般,跳了出來。
“錢老爺,錢小姐,都是在下冒犯了,沈疏桐向你們二位賠禮道歉了。”那語氣要多誠懇有多誠懇,那彎腰都是標準的90度。
錢老爺早就對今日的事情經過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來得這裏還是聚香居的夥計火燒火燎地跑回錢府向他稟報的。看著態度誠懇的沈疏桐,他連連擺手道:“沈護衛,不用介懷,你和小女是不打不相識……嗬嗬。”
“老頭子!他欺負我,你怎麼就這樣放過他了!”錢黛一直在旁邊看著,聽到自家老頭子越說越沒品,頓時大聲嚷嚷起來。
“嗬嗬……”錢萬寶一邊向著韓子瑜賠笑:“諸位,那老夫和小女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一邊拉著錢黛往外走,“乖女兒,咱們有話回家再說。”
錢萬寶拉著不情不願的錢黛打道回府了,臨走前,他那雙綠豆小眼若有若無地看了幾眼沈疏桐,而錢黛則是恨恨地留下一句話:“沈疏桐,你給我等著瞧!”
簡薑看著這出鬧劇收場。
“三叔,這錢家究竟是什麼人家呀?”
韓子瑜淺笑:“錢萬寶是長安首富,錢黛是他的獨生女兒。錢家財力雄厚,經營的產業廣泛,且是皇商。”
“首富……皇商……”簡薑頓時想到一堆金光閃閃的金元寶,正如錢萬寶的一身著裝打扮。
“而且,錢萬寶愛女成癡,對欺負過他女兒的人絕對不會放過。”
韓子瑜摸了摸簡薑的小丫髻,牽著她回將軍府了。
後麵的沈疏桐聽了最後一句話,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