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衙役聞言,立刻衝上去,一人踢了荊科的背脊一腳,讓他吃痛無比而不得不放手,另一人架起他,而綠衣女子趁著機會,更是狠狠地抓著荊大娘。
“娘!”
“大娘!”
“賤人!”胡漢山大喝一聲,衝過去一巴掌將那女人拍開。
“啊——”女子痛得大哭起來。
哭聲、喊聲、打鬧聲、叫罵聲,聲聲如魔音入耳,整個聚香居裏邊亂成一片。
“放肆!放肆!”審案的大人急得走下堂來,指揮著手下的官兵和衙差將亂成一團糟的幾人拉開,“爾等庶民,甚是大膽!竟敢擾亂公堂!”
“來人呐,把這些人統統關押!”
“奶奶個熊!楚如是,老子是胡漢山!你敢!!”那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正是京兆府尹楚如是。
胡漢山雖是沈蕭的偏將,但是他在一次皇上遇刺事件中,對皇上有過救命之恩,皇上本欲升他的官,但是胡漢山堅持還要做沈蕭的偏將,就是他那股執拗忠誠的性子,得了皇上的青睞,反而欽點他的偏將之職,對著文武百官宣布,胡漢山的偏將品級擢升,比一般的偏將的官職大得多,以至於胡漢山能以一個偏將的官位與京師高官同級。
楚如是與胡漢山一文一武,平時在朝廷上也隻是表麵上相安無事,但內裏卻是分屬兩派,相看兩生厭。楚如是嫌棄胡漢山的野蠻粗魯,嫉妒皇上對他的偏愛擢升,胡漢山更是討厭楚如是的陰險狡詐,阿諛奉承。
此刻,楚如是看著虎背熊腰的莽漢,暗歎一聲晦氣,真是這頭蠻牛。
接著,他整理了一下袍子,拂去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對著胡漢山皮笑肉不笑:“還真是胡將軍啊,剛才本官還真沒認出來,還以為是哪裏來了一頭牛在這裏橫衝直撞!”
“你、你竟敢罵本將軍是頭牛!”胡漢山虎目頓時瞪得大大的,心中火氣被他一下子激起,一把將衣袖挽起,想要衝上去將他暴打一番。
“怎麼,胡將軍你還真承認自己是一頭牛啊!哈哈……大夥都聽聽,咱們深受皇恩的將軍竟然是一頭牛!”楚如是摸著他的兩撇小胡子,笑得歡暢。
“混賬!”胡漢山將上來攔住他的兩個衙差踢飛,那兩人頓時痛得出氣多進氣少。
“二叔!”簡薑忙把急性子的胡漢山叫住,跑過去拉住他的褲子,沒辦法,如今的她隻到胡漢山的大腿處。
“我們是來為荊大娘作證的,不是來打蚊子的。”清脆的童聲在整個大廳裏回蕩。
大廳眾人靜默了十幾秒鍾,才聽見楚如是的怒喝聲響起:“放肆!又是哪裏來的野丫頭,竟敢在本官麵前口出狂言,擾亂公堂!”
“啊……楚大人,你還是個當官的呀?”簡薑歪著腦袋,“那你為什麼要像個蚊子一樣在這裏嗡嗡亂叫,當官的不是要審案嗎?”
簡薑笑眯眯地看著楚如是氣得一顫一抖的兩撇小胡子,小手一伸,指向那個嚶嚶哭泣的綠衣女子,“楚大人,你說我擾亂公堂,可是——那個瘋姐姐在我們一進門的時候,就開始在這裏大哭大叫,還弄傷了大娘……那你是不是該先治她的罪啊?”
簡薑一邊說著,一邊皺著小眉頭,一本正經,顯得迷糊可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