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白淡淡的語氣,讓眾人不明其意。
“丞相大人,學生的母親不是殺人凶手,還望大人明察,還家母一個公道!”荊科從角落裏走出來,重重地跪在季初白麵前,神色異常堅定地望著當朝權相。
季初白風輕雲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也沒有回答,他低頭看了看身邊神色焦急的簡薑,用手摸了摸她的一個小丫髻,下手沒輕沒重,把簡薑扯得哎呀一聲叫疼。
“痛!”簡薑瞧見兩個捕快上來準備捉走荊大娘二人,顧不上頭皮的疼痛,拉著她身邊位高權重的丞相大叫:“丞相大人,他們不是凶手,你不能抓他們!”
聞言,季初白此時卻一揮手,讓那兩個衙差退下。
“沈念錦,你想幹什麼?”
“他們是無辜的。”簡薑用她清亮的眸子認真地看著他。
“哦,你怎麼知道?”季初白嘴角微揚,透露出一絲興味,那張俊美的臉越發顯得明豔了。
簡薑沒心情欣賞美男,看著荊科那副豁出去的執拗樣子,和荊大娘臉上的青紫,心中擔憂更甚,要是他們二人讓那個楚大人審理的話,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何捕快先前到街市拿人的時候,說聚香居裏有個客人因為吃了荊大娘賣的六月柿而死,還說是中毒而死,可是據我所知,這六月柿根本沒有毒,而且我和我二叔都吃了好幾個六月柿,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簡薑神色凝重,腦中分析,句句道出,“請問,這名死者究竟是中的哪種毒?為何與這六月柿有關?又是什麼時候死的?死相如何?”
簡薑一連幾個問題將眾人蒙住片刻,頓時大廳一片肅靜。
季初白看著她認真慎重的樣子,掃了一眼大廳的所有人,開口道:“都是啞巴?”
楚如是被他的一眼看得差點魂飛魄散,心中大驚,立馬向著自己的手下人使眼色:“速上前來答!”
一個衙差才哆哆嗦嗦跑上前來,噗通跪倒在地,牙齒打顫道:“回、回稟丞相大人和楚大人,那、那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今日正午時分……那名死者臉色呈青黑色,眼睛充血,鼻及口腔靡爛出血,是“七竅出血”之死相。”
“那死者到底是不是因為吃了六月柿致死的?”
“小的不清楚……當時、當時好像是一個店小二在場。”衙差抬眼看了一下,這位小小姐真是要詢問審案啊,他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著問題。
“那還不叫那店小二上來!”簡薑大聲叫嚷著,氣得冒火,人命關天的案子竟然就想如此草草了結!就算是不在公堂上審理,在現場也應該保留人證物證啊!
簡薑又看了看臉色陰沉的楚大人,和一邊低頭抹淚的綠衣女子。心想要不是今日她和大胡子來這裏鬧一出,否則這二人鐵定會將荊大娘母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定罪吧。又想到那死者是這個綠衣女子的哥哥,而這女子是丞相大人的女人,那個楚大人說不定還會當著丞相的麵將荊大娘二人殺了給丞相的女人出口惡氣!
越想越氣,簡薑嫌惡地離開了季初白兩三步遠,衝著被帶上來的店小二厲聲問道:“是你發現死者吃了六月柿當場死亡的?”
店小二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聽見個小女孩脆生生的問道,飛快抬眼看了周圍的大人物們一個個不說話,將信將疑地答道:“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