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清晨總是來得很早。而大元河兩旁的風,在這個季節也最為疾烈。原因是,隻有大元國才在南岸駐守軍隊,離國駐守的軍隊則位於伏龍峽。伏龍峽位於北岸不遠處,是大軍進入離國的必經之地,兩座大山之間隻有一道狹長的通道能讓人通行。而北部的野外,雖然少毒蟲,但卻有猛獸時常出沒。加上光滑的山路到了山腰,泥濘的雪路更是讓騎兵寸步難行。
陣陣的烈風好似不小心般突然將少年裹頭的布吹下了河岸,然後隨風飄到很遠的河穀才忽的一下被卷入河流中消失不見。少年有著一頭跟老人一樣的黑發,這是大元人的特有發色,柔順的耷拉在眼前由於有陣子沒有梳理的劉海,調皮的隨風飛舞。嫩嫩的臉頰,清澈的大眼睛,挺立的鼻子以及快要成型的兩道劍眉,真是好一個俊朗少年郎。
看著已經掉下河的裹布,老楊頭緊了緊拉著陸山的手,沿著河岸走了大約三四裏地,老楊頭便帶著陸山走向一個河岸邊不起眼的一個小石洞,隨即背著陸山一躍而下。
這個地方是唯一一個可以避開駐守橫跨大元河的離元大橋軍隊的一個秘密通道,除了在這裏打過仗的高級將領以外,沒有人知道。
洞內第一層有三米深,入洞後才會發現這是一個逐層下降的石洞。幾個蹲跳來到河岸腰部一個洞口的老楊頭洞口的一個竹筐掛在通往對岸另一個洞口懸空的鐵索上,抱著陸山坐了上去,片刻就滑到了對岸。
走上對岸的老楊頭剛放下背上的陸山,岸邊亂石堆後,隨著一聲馬蹄踏地的聲音,陸陸續續的從亂石叢中走出無數個人高馬大的士兵,密密麻麻,成一個半圓形,將老少倆圍在了中間。
眼看即使回身入洞,鐵索也隻是單方向從高向低滑行的索道,斷無後退逃跑的可能,包圍的人群忽然慢慢朝兩邊散去,露出為首一個錦衣男子,此人陸山認得,正是陸河的至交錦雨,後來憑借陸河的引介,進了軍中,不想卻在此遇見。
鮮衣駑馬的錦雨看著小嘴緊咬的陸山,不由覺得十分快慰。平日裏低三下四一口一個陸山少爺的他今日突然來了興致,惋惜的搖了搖頭。
“小少爺,不是哥哥我不放過你,實在是上頭作死了不給你們一家活口,怪就怪你沒那個命,去享受那富貴延年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