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許葛走的時候,劉勝還在處理著樓前的屍首,順便清理街麵上的血跡,看到旁邊站著沒走的陸山,微微一笑,走上了前去,道:“對了,陛下還有句話讓我轉達給你,大元的敵人,就是離國的朋友,殿下以為然否?”
噗嗤一聲笑出聲的陸山回道:“這話可真是精辟!但是從你嘴裏說出,怎麼聽來都有些喜感,算盤是這麼打的沒錯,這麼直接確實也是你們離人的做法,隻不過我是大元人,自己家裏的事情,我想還是要自己人處理比較妥當,您說呢?”
“陛下隻是想盡一些綿薄之力而已,若是殿下覺得不妥,那就作罷,隻是如今殿下形單影隻的,可不是那麼安全了,你說呢?”劉勝慢慢悠悠的從懷裏取出令牌交給廬山,繼續說道:“那小子臨走專門叮囑過的,你們以前認識?也不能啊,看來剛才的談話一定很有意思,不過既然答應了那小子照顧你,這塊令牌你妥善保存,隻要不是到了荒郊野嶺,這塊令牌還是很好使的。這邊事情處理完我也該回去了,年輕人,好自為之。”
恬不知恥的陸山趕忙吧令牌塞進懷裏,剛才來冷嘲熱諷的這會趕忙笑的滿臉開花道:“謝將軍!”
劉勝招呼了一下已經打掃完畢的士兵,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轉身離去,陸山這才跑回樓裏,從懷裏掏出令牌,攤在掌心,給許美人過目:“姐,這令牌是啥啊?”
許美人倒吸一口冷氣道:“這可是東部邊防城內調兵令,凡是見令者,無論城守戍牧,暫時的兵權都要臨時歸持令者調動,劉勝怎麼把這東西給你了?”
陸山喜笑顏開的說道:“是嗎,這玩意這麼厲害呀!看來這位將軍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剛好最近我準備出去走走,有了這塊令牌,這下你可放心了吧,姐~”
許若玲聽聞後,簇起眉頭,說道:“一定要走嗎?這剛安安穩穩的,你再多呆些日子吧。”
陸山搖搖頭:“姐,放在籠子裏的鷹哪裏能翱翔在藍天上,以前我不怕死因為我死不了,現在我怕死也不見的我就會死不了,所以隻有不怕死的去麵對,才有可能死不了,您說呢?放心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些天我打算在離國走一走看一看,我這輩子太長的時間都用在享樂上了,是該吃吃苦了。況且我這不是還有這個令牌的嘛,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許若玲搖搖頭,用手輕輕撫在額頭上說道:“既然你執意要走,姐也不攔你,把王仁德帶上吧,出門在外,可不比在家裏,萬事小心,去吧,讓姐靜一靜。”
陸山看著這個眼前這個女子,雖然蹙著眉毛,可就是說不出的好看。陸山走上前去,輕輕的將許若玲抱在懷裏,微微緊了緊就放手鬆開,轉身推開門,然後輕手輕腳的合上。屋裏的許美人這才抖動著肩膀,無聲的抽泣。
最是女子離別有不舍,如美酒,甘醇,苦澀!
離國東部的環山鎮,是個不出名的小鎮,鎮子靠山,老一輩人打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想法,家家戶戶都是依山建房,慢慢的整個山下都被祖祖輩輩的房子給繞了個圈,故而後來遊曆的人們就給這個鎮子起名叫做環山鎮。其實這座山在很久之前還有個名字,叫做指環山。山頂是片凹進去的盆地,久雨成澤,湖裏還有不少魚蝦河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指環,戴在了山頭上。
這新年才過去不久,鎮子上的王大錘就跟幾個小夥伴偷偷跑到山上的湖邊,打算來場冬泳。幾個年輕熱血的小夥子,最愛大冬天往山上跑,每次回去還能順便捉幾隻魚帶回家,燉個魚湯喝。每次都是第一個跳進去的王大錘今兒個出奇的連衣服也沒脫,隻是站在湖邊發著呆。同行的嘉義戳了戳王大錘的腰說道:“大錘!看什麼呢?趕緊下水啊,遲了一會小偉他們該笑話咱們了。”
王大錘頭也沒回的對嘉義說道:“湖麵上的光你看見了?淡黃色的,就在那,湖中心那裏,看到了麼?”
嘉義順著王大錘的手看去,剛才還碧藍的湖麵上,隱隱約約的泛起了些許光暈,淡黃色的,隱隱約約,不仔細看過去,還真就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