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寒冬剛過,汛期雖然還未開始,但離江沿岸的冰層已經開始融化,行人再也不能從冰麵上直接跨越離江了,而是要走遠路。需在沿岸繞行許久,從上遊靠近水源的淺水河岸邊上的鐵索上乘坐“草兜”過河。所謂草兜,就是用藤蔓竹子混合編製成的大的草籠子,上吊一根老花樹的樹根,再在麻油裏浸泡些許來月,耐磨,結實,且光滑適合鐵索滑行。
由於繞行許久不像往日般就可抵達永寧,今日陸山二人,就需在山野裏露宿一晚了。說到露宿,跟著老楊頭逃亡許久的陸山可算是熟門熟路,先是從細小的樹上,折下些折幹來拚成一個四方形,上下錯亂的夾著樹枝枯葉,算是成為一個簡單的棚頂,再找一個兩樹並生的的樹凹,用一個棚子豎起斜靠著樹幹,算是擋住了背後的夜風,前麵後各支起兩個樹枝,最後把第二個棚頂擱在上麵遮頂,再在前方生上一個火堆,這一個上可遮雨,後不漏風,前方取火的簡易住處,就麻溜的弄好了。這讓同行的酒鬼老頭忍不住對陸山頻頻側目。最後感歎一了句:“最是難活帝王家啊!”
陸山也不朝上麵搭話,自顧自的拾著幹柴火笑道:“也就這些斤兩了,您可千萬別笑話才是。”
王仁德搖搖頭,掏出酒壺朝柴火上灑了些酒說道:“蛇有蛇路,鼠有鼠窩,我哪裏還犯得著笑話別人,自己也就是一隻飛不起來的鳥而已,翅膀都斷了,老咯,老咯,可比不得往日啦,這人一老啊,有些東西就慢慢的給磨幹淨了,比起你們這些年輕人,可是差遠了。”
陸山從懷裏掏出火折子,慢慢放在柴火下麵引燃,蓋上了火折子帽兒,這才說道:“瞧您說的,您要是說自己老了,可讓我們這些口碑情何以堪,就您在演武場上那一腳,可著實讓我坐了好一陣子呢。說起來還得謝謝您,不是你那一腳,現在的我說不定還雲裏霧裏呢,您那一腳可算是醍醐灌頂了。”
王仁德蓋上酒壺的蓋子,砸吧了下嘴巴說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有些人你就是給他跺上十下也未必參的破其中道理,你已經很不錯了。對了,那****看你悟出的那一式,最後一下可是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了拳頭上,形成一種特殊的式?”
“其實說真的,我也不怎麼清楚,就是類似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那些起於腳,形與腰的力量,好像到最後找到一個宣泄口似得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陸山若有所思的回想著,誰知老頭突然就激動的喊道:“水到渠成?多少人求了一輩子的法球效果到你小子嘴裏就成了水到渠成了,嗬嗬,真實傻人有傻福啊,你可知這個法球效果有多難得?它不同於尋常攻擊,而是附加了特殊效果。而且自悟的法球效果還可以跟特定的武器疊加,武器經過簡單的附魔後,就可以使你的法球效果更上一層樓,普通的附魔武器、裝備,隻有極少部分才能相互疊加,而你這個是屬於天生可以與任何法球附魔效果疊加的”自悟“型法球。你小子就捂著嘴偷樂吧。得,別上我這跟我貧,老頭子年齡大了,熬夜吃不消,早早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陸山伸手烤著火說道:“我還不困,要不,您先睡,我給您守會夜好了。”
老頭扣了扣鼻子,索性翻身就睡了過去,陸山這才捂住胸口,臉色蒼白,那種跳動的感覺,越來越強了,看來前進的方向算是走對了,在這東邊,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召喚著自己?不,應該說召喚著鎮魂石,難道說?
想到這裏的陸山擰起了眉毛,若是找到了還好,若是這東西在別人手中,自己該要如何處理?真是越來越棘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