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龍千墨嗬嗬一笑,“我也正要與你說婉夷的事。”
無憂點點頭,“你倒說說。”
龍千墨細心為無憂倒了一杯茶,才說道,“你指派婉夷來侍候朕,隻是為了讓朕知道曹仁師淩ru宮婢一事麼?”
上次剛說完淩遲,龍千墨便昏死過去了。曹仁師的事尚未解決,陳嘉敏便將此事暫且攔下,待到日後再提也不遲,現下便隻當禦史大夫失蹤了。
至於他的屍體,早已經淩遲喂狗去了,這樣的奸臣,確然是死不足惜!
也不隱瞞,無憂遂點點頭,“隻有讓你知道了此事,你才明白他已然欺君犯上,到時再呈上賬目,便會事半功倍。”
“哦!”龍千墨似笑非笑。
見她不回答,他便轉言道,“一月不見,你都在忙些什麼?”
“無非就是些宮中瑣事,銀兩進出之類的。”無憂淡然,“倒不像皇兄清閑,時時還有皇嫂在側,可謂賞心悅目。”
他一歎,“再怎麼賞心悅目,終究還是要克製自己。”
說起克製,無憂便下意識地看了看香爐,似乎並沒有焚香,便問道,“聽聞這一月來,皇兄每日都用絕情香克製自己,今日怎麼沒有焚香呢?”
他一笑,“自五日起便沒有焚了,那香隻有北魏有。許久不回北魏,用完了便也沒能添補上。”
“倒是苦了皇兄。”她笑得很淺,幾乎看不出來,一絲神秘感隨之而生。
他依舊一笑,帶著幾分壞意,“確然是美人在側,你是指皇後,還是指你自己?”
“自然是皇嫂。”無憂佯裝羞得低下頭,“皇兄慣會取笑我。”
看著他如今這般模樣,無憂還是忍不住想起龍曦辰。記得那一次大齊來函,她便狠心給了她一腳,踢得他也是下不來床。
那時她隻想著能折磨一下負心人,還大膽地用了麻藥,弄暈了龍曦辰,強行將他抬入馬車。
若是有人這麼對她,她肯定對那人恨之入骨。而龍曦辰卻是不同......
而後她與林瑛嵐、貞紫萱合夥殺了他的孩子,他知曉後卻也不計較,似乎那孩子於他而言,不如她來得珍貴一般。
那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骨肉至親,而她,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黃毛丫頭,她有什麼值得她如此大度呢?
想著那一份感動,又回神看眼前的龍千墨,無憂的眼底劃過一絲感傷,若是眼前是龍曦辰,該有多好。
“在想三弟?”
一語道破奴家心!
無憂的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忽而感覺到一絲不對,“皇兄喊我為皇妹,喊他為三弟,那我與他不也成了兄妹?”
“你如今是千夜,”龍千墨正色,“是金國皇帝的皇妹,與他自然不算做兄妹。”
說得有道理,無憂讚同地點點頭,“還是皇兄的思路比較清晰。”說著,自然地問出了一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皇兄與皇嫂的愛戀,可也如臣妹與辰一般恩愛?”
說到這,無憂才頹然記起一句話:千軍萬馬有計策,唯枕邊人最難防。
恍然大悟!
陳嘉敏是龍千墨的枕邊人,他自然要想法防之。
能嫁給當朝嫡出王爺的女人,定然家室雄厚,而陳嘉敏的家室卻無人提起。為什麼?家道中落?
有龍千墨做靠山,她的母家還會家道中落麼?除非這個靠山出了問題......
細細一想,看來他們之間確有深仇大恨!
想至此處,無憂又不得不佩服她,竟能忍下仇恨,繼續安詳地做她的正妃!若換了無憂,指不定早殺了他,就算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龍千墨並沒有正麵回答無憂的問題,隻笑得清雅,“此事說來話長,”說著,倒了一杯茶,搖了搖空壺道,“隻可惜沒茶了,你且去換一壺來吧。”
“好吧。”無憂正欲起身,卻發現雙腿綿軟無力,形同癱瘓,像是被下了軟骨散一般。
本以為隻是坐久了腿麻,沒想到跟著全身都開始綿軟無力,就是被下了藥!
無憂頹然一驚,倒在了地上,嬌弱無力地看向龍千墨,“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龍千墨壞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