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二百零四章:受降囚王(1 / 2)

“永夜不欲睡,虛堂閉複開。卻離燈影去,待得月光來。落葉逢巢住,飛螢值我回。天明拂經案,一炷白檀灰。”

明淨的月光照射在巷子之中,地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霜雪,樹上的鴉雀止了聒噪,漸漸睡去。夜深,清冷的秋露,悄悄打濕枝頭的桂花。明月當空,人們都在賞月,卻不知那茫茫的秋思落於哪處......

茫茫......曾幾何時,這是掛在嘴邊的稱呼。而現下,都隨秋思,回到京城去,一去便不複返吧!

自昔日痛心離府,無憂便再沒有深夜出過遠門。越國不大不小,越是兩刻鍾的路程,便就出城了。

兩國地界乃是一方山洞,狹長而窄小,也不走了多久,終是豁然開朗。

四周寂靜得連蟬聲、蛙聲也無,果然是深秋的季節,確實比越國要寒冷許多。

兩人趕忙加上一件外衫,才攜手踱步於草地之上。

子時的空氣最為新鮮,聞著便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心情也跟著開朗了許多。怨不得他們都要隱居山林,便就是在貪戀這清新怡人的空氣吧!

“知道這是哪兒嗎?”江芊熠忽而開口問道。

無憂環顧左右,似是十分陌生,好像從來沒見過,便搖了搖頭,“不像是大齊境內。”

江芊熠掩嘴一笑,“這裏是囚王的封地。”

囚王?先皇兒子之中,及冠者受封為侯,弱冠者受封為親王,其餘皆沒有受封,倒沒聽說封號為囚的王,如何得罪了龍曦辰,竟給了這麼個封號......

就猜到她會一臉惑然,這事是在她昏死的時候發生的,她自然沒那麼快知道。遂依著她的耳朵道,“囚王便是原先的禩侯。”

龍黎軒?!無憂又是一驚,還記得評畫之時,龍黎軒畫工見長,一派悠閑享樂的樣子,像個紈絝子弟,怎麼隻一月過去,他便就......

忙抓住她的手,追問道,“怎麼就成囚王了呢?囚是何意?囚禁,還是死囚?”

見她反應如此激烈,江芊熠挑眉笑笑,“瞧瞧,這是第五個男人了,果然還是挺多的呢。”

“胡說什麼呢!”無憂緊眉道,“我與......囚王是清白的。”

囚王二字實在說不出口,他與龍曦辰不是一向交好麼?怎麼突然就成了囚呢?

江芊熠玩味地笑笑,才認真道,“你若真想聽,我便說與你吧!約是你昏死的第八天傳來的消息,來報的人說,囚王的罪名是不忠,對龍位起了異心。”

之前還玩樂享福的龍黎軒,就算是起異心,也不至於如此之快吧,明顯是欲加之罪!

“罪名雖是如此,但實情卻並非如此。聽來報的人說,好像是因為你。”

無憂微微一震,“我?”

她頷首,“也不知囚王哪裏得來的消息,得知了京城那位和亡國那位負了你。他以為你唯一的孩子沒了,便在黎國暴怒了一陣,片刻不思便直往京城趕去。你也知道,京城那位下了死命令,在薇貴妃生產前,不許任何王侯入京。”

“他非要闖進去,其罪一;闖入後,又硬闖宮門,殺死了諸多侍衛,其罪二;進了帝青宮,便將龍椅上麵那位罵了個狗血淋頭,其罪三;最後還揚言要替你和腹中之子報仇,其罪四。”

“這四條大罪,幾乎都可以判為死罪。但你也知道,京城那位登基不久,要穩定人心,豈能輕易誅殺手足?如此一來,隻好先將他降為親王,改封號為囚。”

先降為親王......無憂最是聽清了這句,忙問道,“你這‘先’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還要置囚王於死地麼?”

江芊熠無謂地擺擺手,“怎麼了?賜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隻是坐上了龍椅,他怎好像變了一個人?他的溫柔呢?他的親和呢?

她是想錯了,他本就是如此狠毒而自私的,隻是遇見她之後,便就為她改變了性情。現下她驟然消失,他自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

即便如此,無憂還是難以置信,“可是,他們曾經是很好的兄弟呀,是那種什麼玩笑都可以開的,就像咱們......”

江芊熠一臉嫌棄的笑意,“可別拿他們肮髒的手足之情,玷汙了咱倆的純潔的友情。還記得有一回,像是兵部尚書的嫡長子司馬什麼的人,說了句要娶琳荌,便就被定了罪而賜死,罪名與囚王差不多。現下隻要與雪傾妃沾邊的,比如你琳荌,他覺得與雪傾妃甚是相同,他尤為喜歡,就不許他人動歪腦筋,不然就是一死。”

“而囚王,已經不是沾邊不沾邊的問題了,他強出頭要替你爭口氣,連命都不要。這是何等的真心付出呀?京城那位豈能容下?到底還是雪傾妃太過絕美,竟讓這麼多男子生死追隨。我便沒有這樣的福氣了,十七了才找到夫家成親。”

看她一臉怨天尤人的神情,無憂掩嘴一笑,“何懿夫人的易容之術,得了梅仙的真傳,可隨意變換容顏。你若是不滿意自己的容貌,大可讓她傳授你幾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