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隻是來管一管閑事,體現她皇宮主人的威嚴,沒想到江芊熠如此沒大沒小,仗著她動不得,便步步緊逼、出口諷刺。
方才聽說盈妃招惹江芊熠時,她隻是抱著討好的心理,過來替江芊熠出頭的,靈羅雖是淩家的媳婦,她也不能顧此失彼,慢待了陶家。
隻是沒想到剛說一句,便被她擋了回來,不僅沒能給盈妃一個教訓,還讓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見她一副想逃跑的樣子,江芊熠立時打斷了她的告辭,諷然一笑,“賢太後怕了?”說罷,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便繼續道,“聽說靈羅帝姬與大齊左相定親了,還未恭賀賢太後大喜,本襄主聽說左相十分優秀,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乘龍快婿呢!”
說起這個,柳玢蕙的臉上,便多了一分得意的笑容,像是自己被誇讚了一般,謙虛一笑,“瑤真聖女所言極是,哀家也十分滿意這位女婿。”
她臉上的得意之色,在江芊熠看來,就像個笑話,心下已經笑狂了天,麵上還是盡力忍笑,故作一驚,“哦?賢太後竟滿意左相麼?本襄主見靈羅帝姬年歲已大,還以為賢太後的眼光高的很呢!”
靈羅的年歲,比起其他女子,確實是高了一些,這一點也不容否認。柳玢蕙隻一笑,帶著一分慈母的溫柔,“並不是哀家眼光高,而是靈羅那孩子不急呢!”
“是麼?”江芊熠咯咯發笑,“前些日子見了靈羅帝姬一麵,隻一眼便知那是個嬌蠻任性的主。是靈羅帝姬不急著嫁,還是根本沒人敢要?”
這話也是道出了事實,雖是事實,柳玢蕙卻是不肯承認,下意識便替自己的女兒說話,“靈羅貴為帝姬,怎麼沒人敢要?要娶她的人,年年都排著長隊,隻是那孩子找不到意中人罷了!直到見了左相畫像,那孩子才確定下來呢!靈羅確然嬌蠻些,叫聖女笑話了。”
話說得雖是客氣得很,心下想的卻都是江芊熠的壞話。江芊熠亦是任性蠻橫之人,又不如靈羅美麗可人,有什麼資格評論她的千金?!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江芊熠亦是心頭暗暗得意,憑什麼呢?隻憑陶棐啻對他一往情深、淩瑾皓卻不願瞧靈羅一眼,這兩位美男子的美不分上下,她可以輕鬆拿下一位,而靈羅煞費苦心,還是隻能嫁給一具死屍!
越想越是心悅,她已經等不及想看到靈羅出嫁後的樣子了!那個驕橫、出口惡語的靈羅,敢與她爭話,她一定會讓她跪倒在她麵前!
中場的休息也夠了,江芊熠隨即揮了揮手,“賢太後若沒什麼重要的事,便可以回宮了,本襄主與盈妃娘娘還有要事,不容任何人的打擾。”
歇了這麼一會兒,太醫們總算是把地上的書都整理好了,一聽還要繼續,皆是崩潰,個個都累得坐回自己的座位,這簡直比前三天的辛苦整理還要累......
本要繼續比賽,柳玢蕙卻是遲遲不走,原先她以宮中事務而告辭,是她自己走的,倒不丟麵。現下是江芊熠下了逐客令,她是被趕走的。
被一個小丫頭呼來喚去的事兒,若是傳到溫繯若的耳中,定然笑話於她。她已經能想象到溫繯若該有的譏諷表情,便尋了一個椅子坐下,“哀家聽說你們在研究美顏的方子,若是方子研製成功了,哀家也學一學,改日給靈羅美顏一番。過幾月她便要穿嫁衣了,這美顏之事,可不能馬虎了。”
江芊熠一邊細心看著醫書,一邊漫漫出聲,“如此,便讓靈羅帝姬親自來。本襄主和盈妃的方子都難得,她若是真心求之,本襄主才考慮要不要給她。”
如此,算是給她找了個台階下?柳玢蕙心下喜然,“既是如此,哀家便去問問靈羅的意思,那孩子一向愛美,定然要來看一看的。”說罷,座位還沒做熱便起身,“如此,哀家便先告辭了,瑤真聖女留步。”
見她要走,司馬芊茉也拘著禮,便放下醫書,向她福身道,“臣妾恭送太後娘娘。”
江芊熠卻是無謂,隻冷冷道,“本襄主沒有要送你,賢太後一路好走吧!”
這話說得,跟目送她上黃泉路一般。江芊熠自己也暗笑,真是越發會說話了,都是向琳荌那丫頭學的,現下出口便是諷然,連賢太後也不肯留情了。
好不容易得了一步台階,柳玢蕙隻當沒聽見江芊熠的話,勉強掛著笑意轉身,便是一冷,快步又出了太醫院。
冰雁(掌事宮女)沒好氣地冷冷一哼,“那瑤真聖女也忒不懂規矩了,竟連太後也敢衝撞!”
連宮婢都聽不下去,柳玢蕙的怒意更甚,“哀家還奈何不了她,她自然目中無人。這也沒有辦法,誰讓現下大齊勢頭最盛?咱們北魏江山還未全然穩固,也隻有吃虧碰灰的命!”
聽之輕歎,冰雁故意壓低了聲音,討好道,“現下江山不穩,隻因景侯還未登基。待侯爺登基、太後掌權,必定又是一代太平盛世!”
這話說得好聽,柳玢蕙的氣也順了不少,隨即收了一臉冷意。不錯,待他們母子得了天下,定然將這北魏治理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