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汶忙扶好她,看著她沉重的小腹,忙道,“你且不急,坐下慢慢說。”說著,吩咐一旁的宮人,“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
如此,宮人便退了下去......
事兒還沒問清楚,寧溫雲哪裏有心思“坐下慢慢說”?心下更是急切,抓著江芊熠的手臂就是不放,跟著急迫,力道也越來越重,“你倒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樣激動定然不利於胎兒,江芊熠一邊安撫她坐下,一邊與她講著方才之事。其實她心裏也急切,隻是不忍見她胎兒有損,便按捺著自己的情緒,略略與她一說。
她是聰明人,自然一聽就明,還能舉一反三。
聽罷,她更是不能平靜,“既是如此,還愣在這兒做什麼?還不整宮撤搜、整京撤搜,好好一個大活人,本宮就不信她柳玢蕙能這麼快把她藏到京外去!”
說罷,自己也不閑著,隨即起身,“快去備轎,本宮要去一趟沐春宮。本宮倒要看看還有沒有王法,天子腳下,貴妃豈是賊人說綁就綁的?!”
沒想到柳玢蕙要借太乙山高人,除去他所有的兵力......雖是如此,龍翼汶還是最為鎮靜,以免打草驚蛇,忙拉住她,“你先不要衝動,貴妃許是出宮去見淩左相了。你們都先不要急,我悄悄出宮一尋,你們也到貴妃常去的地方一尋,總會尋到她的。”
兩人具是應聲,這才兵分兩路去尋。
本不讓寧溫雲亂走動的,但她實在不放心,硬是要跟著。江芊熠也拗她不過,隻要帶著她一同坐轎而尋。
時辰便如此過去,整整兩個時辰,幾乎尋遍了各處,皆是無果。
三人落魄而歸,卻見蝶衣也氣喘籲籲跑來,“娘娘聽說襄主與夫人擔憂,特讓奴婢告知一聲......”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江芊熠氣衝衝而來,“無憂是否遭了挾持?!”
挾持?蝶衣更是一臉惑然,“自然不是挾持,先前娘娘不過是去東殿坐坐罷了!並不知夫人與襄主尋得緊,回了西殿才知,便趕忙讓奴婢來告知一聲。”
寧溫雲尚不及反應,“如此說來,無憂無事?”見她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剛剛放心下來,又氣惱起來,“既是去東殿,為何不提前知會本宮一聲,害得本宮擔憂,差點就要到京外去尋她了!”
江芊熠亦是惱然,“從今往後,你主子要到何處去,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本襄主......還有薇儷夫人,聽明白了嗎?”
這嚴肅的命令口氣,蝶衣聽得一震,從不見她如此,這還是第一次,馬上應聲道,“奴婢知罪,下次一定提前告知夫人和襄主,以免你們擔憂。”
這樣說定,兩人才一起放心,寧溫雲緩緩坐於一旁休息,“你主子好端端的,去東殿做什麼?有什麼要事麼?”
聽寧溫雲還是不滿的語氣,蝶衣隻深埋著頭,無辜道,“回夫人的話,娘娘隻說去東殿坐坐。”
聽罷,寧溫雲又是氣惱,“東殿的座位生花麼?有什麼可坐的?!”
見蝶衣一臉無辜,龍翼汶一笑,“她不過來傳個話,你衝著她發火有何用?現下天色已晚,你先用了晚膳,明日雪傾貴妃來,你再問她緣由不遲。”
江芊熠也跟著勸道,“你即將臨盆,方才累了一陣,確然該好好休息。我且回去問問她,你安心用膳就是。”
經了兩人的勸,寧溫雲才稍稍安心,還不忘吩咐道,“你回西殿後,記得馬上把賢太後之事告訴無憂!”
如此,才讓江芊熠回了凰翊宮。
方至西殿,便見無憂傳了膳,見她來,忙道,“你快些來用膳吧,不然又餓著你。”
江芊熠拂手讓宮人們都退下,才坐到飯桌旁,問道,“好好地上東殿做什麼?讓我們好找!”
無憂掩嘴一笑,“你近來都忙壞了,竟忘記給子衿貴妃送毒物,那毒物還未在她身體中定下,若是斷了一天,效果可就不好了。我便裝扮了你的樣子,給她送了過去。哪知她太過熱情,一直纏著我聊到現下。”
原來是先前埋在五色土中的毒物,怪不得她出門也不知會宮人一聲,是為了掩人耳目、以免露餡吧!不過她也夠大膽的,就不怕東殿的宮婢見了真的江芊熠,回去稟了林瑛嵐?
見她笑著,江芊熠卻是一臉嚴肅,“她一直與你聊到現下麼?可透露什麼秘密之事?”
倒是少見了她如此嚴肅,無憂眼中的笑意,漸漸被擔憂替代,“倒沒什麼秘密之事,隻是敘敘家常,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若真拿她當好友,大概會第一時間將賢太後之事告知吧!江芊熠心下一歎,細細將賢太後的話告知,自然也包括龍渝淳的話。可無憂思慮得十分認真,直接忽略了龍渝淳的話,隻一心想著賢太後的如意算盤。
“她要聯合弄紂的話,即便不綁架我,依大齊的五萬精兵和昌侯的兵力,也難敵其大勢呀!”無憂微微顰眉,像是深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