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二、涅盤新生(1 / 2)

掃過去看了一眼,陳嬌低著頭沒有說什麼,這很正常,就算衛子夫為了標榜自己的大度,不願為難她這“前皇後”,但是宮中跟高踩低的人自是不用吩咐,更何況她這“前皇後”一向是驕縱的懶得搭理他們的呢。

“衣姑,這幾天有沒有我娘傳來的消息?”陳嬌沒有接衣姑的話,反而轉了問一個她更在意的事兒。

聽了陳嬌的問候,衣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呃,翁主,大公主自然是關心你的,隻是這裏被皇上管轄著,他們想要進來也不容易,過段時間大公主自然而然會出現的。”

淡淡的笑了笑,陳嬌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

嗬嗬,也許吧。

董偃。

她心中浮現了這個名字,她其實對這個人的長相有些模糊了,畢竟她進宮這麼長時間,當時她在家裏的時候,他剛剛進府,也不過是個打雜的仆役,想當初她還對她娘大發了好大的脾氣,因為她有一次打碎了東西,然後董偃收拾不小心割破了手,結果大公主反而說了她不小心。

果然,這人就是給她添堵的。

她如果沒記錯,她和她娘在前段時間有些尷尬。

原因就是因為她原本去向娘求助,卻見到了倆人的私情,其實如果放在現在,並不是個什麼大的事情,畢竟她的父親也去過多年,自己娘嫁的早,此時也不過才四十來歲,加之保養的好,與此刻的阿嬌站在一起都不匡多讓,和二十來歲的董偃倒也沒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但是那時候的她,完全不能理解。

雖然後來娘送來了那篇《長門賦》,但是基本上也就隻能做到如此了。

半閉上眼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火燭上。

腦子靈機一動,“衣姑,我當時人宮的時候,我記得我的嫁妝好像是有不少的田鍥是吧?”

“是呀,當時的老伯爺最疼您了,把老夫人的嫁妝都給了你,那裏麵就有很多的良田呢!”衣姑聽到自己家翁主問田產,有些奇怪,但是主子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這事兒當時翁主也沒蠻她,不過她不是素來懶得理這檔子事兒麼?都丟給了侯爺家的小兒子來打理,每年季按時送來孝敬就是了。但是當奴才最要緊的一點就是,主子的話要能聽懂,而且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一句都不能問,這一點,無疑衣姑做的非常的好。

眯了眯眼睛,陳嬌笑了,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兒,因為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李代桃僵金蟬脫殼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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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灞陵,古道,長橋臥波,宛若蛟龍。

灞水之岸,長長的柳枝妖嬈的浮起柔枝,望不到邊際的碧綠,隨著風起曼舞出一幅幅惹人垂涎駐足的美景。

陳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風起,官道上黃土飛揚,她回望那已經不見蹤影的宮殿樓閣,她低低地嗤笑了起來,和在宮中那副沉寂低吟不同,這一笑宛如烏雲破霽,原來繞在身上的那些低迷與哀傷統統散去,恢複了和風明月般潤和感。

終於從那裏出來了,此刻一身的陳嬌,手執男子標配折扇一枚,頭發高高的梳起,用著一方藍色布帛紮好,乍一望去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轉過頭來,腳步輕然卻穩健地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她不知道,被她留在了身後的長門宮此刻火龍竄動,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下令斬殺三百護衛後一片殘骸血流成河,當然那滴被他垂在了眼睫毛上卻遲遲不肯落下的那顆淚,就算看到也會被她稱作貓哭耗子假慈悲。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當年相知未回首,空歎年華似水流。

嘴裏念叨著這句還算合景的詩歌,陳嬌吹著哨子頭也不回地乘上了南去的舟船。

她的目的是蜀地,原因不外乎那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一簞一飲一壺酒,吹著河風就算九十月的秋風有些割人臉頰,陳嬌依舊手拎一壺從岸邊賣酒老翁那買的一壺清酒,倚著船梆笑著。

原本七八分的清俊倒是因為舉止豪放而添了四五分,引得同船的幾人側目,倒是沒有人懷疑她是個女子,畢竟此時大漢雖然民風開放,但是對女子也多是要求婉約,更何況陳嬌的折扇早被她收入懷中,反而抱著一把青銅劍。

陳嬌哪裏顧忌別人的眼光,隨著離岸的時間越發的長,她越發的放鬆自在。

“渭水銀河清,橫天流平息”望著前方煙波浩渺,陳嬌忍不住對眼前尚未被工業汙染的渭水升起幾許欣喜。

眼前臨近傍晚,暮氣沉沉,薄霧氤氳,但是渭水清澈,她微微低頭就可以看到船頭艄公那劃船的槳。

“少年郎,不要挨著船梆,起水汽了小心寒著骨子咧!”劃船的艄公年近五十,頭發些些花白,露在帽子外的頭發隨著晚風浮動著,見陳嬌靠著那船梆不知避諱,就知道這少年郎定是首次出船,見著這渭水好風景貪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