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挨了一刀子(2 / 2)

我跟著沙藍出去抄人打架的事兒太史可基本上都不知道——其實我隻不過是跟過去湊個人數漲點兒氣勢,從來也沒有動過一次手。我每次出去都告訴太史可是沙藍叫我們幾個出去玩兒,我說大家都去我不去不合適,太史可也就不再管我了——我仍舊在騙她。我實在做不到她希望的那樣兒——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裏讀書做題——我仍舊對那些該死的數理化充滿了厭惡,並且比從前有增無減。

有個周五,沙藍一大早兒就給我們幾個發信息說下午五點鍾到二中的門口兒堵一個惹著她姐們兒的男的。二中是當時出了名兒的痞子學校,據說他們那兒老師在上邊兒講課,下邊兒連抽煙打牌的都有。一般人兒是從來不敢招惹二中的學生的,可沙藍當然不是位一般的主兒,估計她壓根兒也沒把二中那幫人夾在眼裏,不然也不會堵到人家小門口兒去。

本來我又想騙太史可說沙藍請我們幾個晚上去打台球所以不能陪她了,結果我還沒開口呢太史可先興奮地拍著我的肩膀說:“正要找你呢蘇麥!海澱那邊兒新開了一個比薩自助,三十九一個人,今兒周五,我請你吃去吧!”那時候各種做比薩的自助餐廳剛剛在北京登陸不久,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年輕人和學生的目光,從前比薩餅這種洋玩意兒在我們眼裏都是貴得離譜兒的吃食,一般都是過生日或是逢年過節才去吃一次的,而後來隨著北京的各種比薩自助餐廳越開越多,我們很快就對這種洋玩意兒失去了新鮮感,到現在那種店已經成為了中小學生聚會的首選地兒了,再也沒有人覺得這東西值錢了。

太史可見我沒說話,又使勁兒地晃了晃我的肩膀:“請你吃飯你還這麼猶豫!你不會今兒晚上又有事兒吧?”太史可說著臉上就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看著她,這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謊話來了。我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沒事兒,今兒晚上我陪你吃飯去,咱大吃一頓!”

太史可很高興,當時在班裏當著好多同學的麵兒就抱了我一下:“就這麼定啦哈哈哈!”

上課的時候我在課桌裏偷偷地用手機給沙藍發了條兒信息:

“真不好意思藍姐,我媳婦兒今兒讓我陪她吃飯,可能去不了了。”

沒過一會兒沙藍就回了信息,她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們玩兒你們的吧,我這兒人夠。”

我放下手機,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竟然有種逃過了一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