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炸倒炸斷的古樹,散落遍地的巨石,翻卷的草地和來不及躲避在爆炸中斃命的野獸和小鳥。
望著狼藉不堪的現場,馮元白心有餘悸的開口:“師傅,我們還要去追畢路嗎?那小子怎麼會有這樣變態的法寶?”
撫摸著足有臉盆粗的斷裂的古樹樹樁,發出過電光的那位築基高手輕輕搖頭:“畢路沒有這樣厲害的東西,他用的是神龍門外門長老盧有的困龍丸,那可是靈器啊。”
“靈器?難怪會這樣厲害。”馮元白知道,法寶是分為寶器、靈器和法器的,寶器也就是一般修士可以驅動的;但靈器必須得達到築基級別,真氣化霧滋潤全身的時候方能從容使用;至於法器,那是全身真氣都進化為靈氣才能驅使,是元嬰老怪的專利。
想到這裏,馮元白不由問道:“師傅,畢路才剛剛進入凝氣中期,比之弟子還差上一籌半籌的,他怎麼可以驅動靈器傷人?”
馮元白的師傅,也就是可以發出電光的那位築基高手,看起來年紀並不是很大,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長得人高馬大,一雙手碩大如蒲扇,兩隻手的皮膚上還有淡淡的黑色花紋,花紋時時變化不停,仿佛在皮下遊動一般。
他聽了馮元白的問話,拍了一下撫摸的樹樁,說:“這個也不奇怪,一來畢路一定是盧有老匹夫的弟子,他們功法一脈相承,驅動困龍丸的秘訣他知道也毫無疑問。二來雖說要到了築基才可以使用靈器,但也不是說凝氣期無法使用,畢竟凝氣、築基可用的都是真氣,不同的隻是真氣的數量和質量不同而已。”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馮元白:“莫非你在馮家的時候,你家老一輩沒有對你講嗎?凝氣期是可以使用靈器的,不過代價就是隻有一擊之力,然後就會真氣盡失,弄不好會傷了修真的根本。這次畢路使用靈器護身,硬抗了你師叔一擊,最後還引爆靈器,擋住了我的雷龍手,現在就算沒死也就半口氣了。”
馮元白恭恭敬敬的說:“謝師傅的教導,不過徒兒看到師傅的雷龍手畢路沒有完全擋住啊,還是有一部分擊到了他的身上,我想畢路現在是十死無活了。”
“哈哈哈,是啊,雷龍手是那麼好擋的嗎?就算盧有老匹夫遇到了,也不敢小瞧的。還有,你那個莽莽撞撞的師叔,這次受了一點小傷,被困龍丸驚得不知跑哪裏去了,倒是便宜了我們師徒了。”
“是啊,弟子的家族傳來的消息就是神龍門完全接受了馮家開出的條件,隻不過那兩株古靈草被畢路攜走潛逃,這樣寶貴的靈草,徒兒想畢路一定的貼身帶著的,活該就是給師傅預備的。”
“元白,畢路身中為師的雷龍手,會有微弱的雷力殘留,我是可以感應到的,現在就追蹤尋找吧。”
師徒二人騰空而起,循著微弱的雷力飛去,漸漸的深入了風雲嶺的腹地縱深。
風雲嶺號稱雲從大陸第一山脈,範圍達到數萬裏,山嶺重疊,林莽森嚴,除了物產豐富,還有毒瘴、妖獸、奇蟲以及意想不到的古怪和危險,所以即使是元嬰老怪也不願意深入。現在,馮元白師徒被古靈草誘惑,貪心大熾之下貿然闖進風雲嶺,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了。
已經飛行快一天了,望著汗珠不斷沁出的馮元白,他的師傅說:“元白,不要過於緊張,為師已經感覺到雷力越來越濃了,看來很快就可以找到畢路那小子了。”
說話之間,他二人已經飛過了一片樹木蔥鬱的低嶺,靠近了幾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山峰,其中兩座高峰峭壁如削,整座山峰不生寸草,最詭異的是一青一紅,像兩扇大門一樣,矗立在一條狹窄的山穀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