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大哥,你叫什麼名字?(1 / 2)

課間操時葉無忌在男廁找到江流兒時江流兒正兩眼通紅吧唧吧唧掉眼淚,葉無忌問書呆子你咋啦?

江流兒背過身說沒事沒事眼睛被風吹了。

葉無忌再三追問,江流兒才吞吞吐吐告訴了他自己被黃胖堵在樓梯口挨打的事。

昨天江流兒被黃胖幾個堵在樓道口時胖胖的黃胖二話沒說上前就給了江流兒一大帽,江流兒搓著頭問“你為什麼打我?”黃胖邊扇著大帽邊說:“我叫你丫不戴帽子!我叫你丫不戴帽子!”

今天江流兒戴著帽子在樓梯口又遇到了胖胖的黃胖,黃胖二話沒說又抓住江流兒就扇大帽。江流兒護著頭問:“我戴了帽子你為什麼還要打我?”黃胖邊打邊說:“我叫你戴帽子!我叫你戴帽子!”

葉無忌一聽就火了:“我靠!丫的,夠種!”當即轉身“蹬蹬蹬”下了樓。

看著葉無忌下樓的背影,江流兒熱淚盈眶,幸虧有無忌哥……

記憶是一本厚重的書,記錄了人生一輩子的酸甜苦辣。

在江流兒人生的記憶中,葉無忌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葉無忌自小就跑得快,整天帶著一群小屁孩東遊西逛,風一樣來風一樣去。江流兒上小學三年級以前天天跟著葉無忌混,基本上天一亮就守在了葉無忌家門口,風雨無阻。葉無忌出了門衝江流兒一笑,然後就沿著村裏的大路狂跑,一邊跑一邊“啊啊啊——”狂叫。等葉無忌從村西頭自己家跑到村東頭的老柳樹下,身後就串了一長串小孩。江流兒總是跑在最後,一邊跑一邊拖著哭聲:“等等我——”長長的鼻涕堪堪就要掉在前胸時他總是深深地一吸,將鼻涕吸進鼻孔,然後彎腰提一提那不合腳的大鞋,再喊一句“等等我——”,再起身拖拉著鞋子追趕前麵的隊伍。跑一會就要停一次。

葉無忌帶著自己的隊伍摸瓜偷杏時,總不喜歡帶江流兒,因為他跑不快,總被大黃小黑之類的狗攆的“哇哇”哭,但江流兒總喜歡跟著,即便被狗攆被人揪著耳朵也樂此不疲。葉無忌帶著隊伍在水渠中戲耍時,江流兒也不敢下去,因為被淹過一次,嗆了一肚子水。大家在水中嬉戲時,江流兒很眼熱,但又不敢下水,於是卷起褲腿,抱住水邊的白楊樹,把腳快速地探進水中然後快速地收回,然後再換另一隻腳。

三年級江流兒藏在被窩裏躲在麥草裏讀完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本書後,就不再跟著葉無忌瘋跑,他喜歡上了讀書,開始如饑似渴地讀書,什麼書都讀,包括產品說明書。放羊牧牛時,江流兒常常對著夕陽下的群山發呆——山那邊是什麼?是大海?是繁華的都市?

十六歲這年,江流兒第一次走出了群山,到縣城上高中。紅綠燈、斑馬線、洶湧的車流,在一段時間裏江流兒以為這就是世界的中心。與江流兒一起被縣一中錄取的還有葉無忌,葉無忌是體育特招生。葉無忌拽著江流兒的胳膊帶他過了馬路坐錯了三次公交車跌跌撞撞地來到了縣一中。沒想到以地頭蛇自居的城市學生三天兩頭找農村學生的茬,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

葉無忌下樓召集了四個新結交的兄弟,在操場上找到了黃胖。

黃胖正坐在雙杠上趾高氣昂地跟幾個新收的小弟吹牛逼,吹自己如何如何牛逼,“在縣一中這一幕三分地上,沒有我胖哥擺不平的事!以後哥幾個遇到事報我胖哥的名號就行了!馬勒戈壁的,我看誰敢動你們一根手指頭,草……”。幾個小弟仰著頭,眼神中帶著無限的崇拜,眾星拱月般將黃胖環繞在中間,“胖哥真厲害!”“就是,胖哥你是我的偶像!”“胖哥我們以後就跟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