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四處看看,衝岩石點點頭:“孩子,估計他們都沒回來呢,一般到晚上才回,正好我們先休息一會兒。晚上的時候,如果桑慧來了,我們就可以問個究竟了。”昨夜一晚上沒睡覺,岩石感覺眼皮直打架,薛姨的這個建議不錯,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並微微閉上了眼睛。
剛剛斜靠著躺下,耳朵裏突然傳來一陣陣嘶啞的叫聲,岩石微閉著的眼睛瞬間睜大:大廳裏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不一會兒,薛姨從旁邊的廚房走了出來,她手裏端著一杯水到了近前:“孩子,先喝口水,奶奶再去給你弄點吃的。”
薛姨的話音未落,卻看到岩石的表情有些不對,隻見他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緊張地看看周圍,聲音急促:“奶奶,好像有什麼動靜,有人在別墅?”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薛姨納悶,慌忙將水放在了茶幾上。
就在兩人遲疑的工夫,剛剛的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聲音有些低沉,有點兒像低吼,也有點兒像人的呻吟聲……這次,岩石和薛姨聽得清清楚楚,沒錯,聲音就來自別墅二樓。
家裏果然有人。薛姨的身體一顫,片刻的緊張過後,薛姨突然拉了岩石的手,並悄悄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岩石會意,兩人不再說話,而是悄無聲息地朝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聲音聽得更加真切。原來是從書房發出來的。循著聲音而去,岩石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到了書房前,薛姨試著推了下房門,沒想到卻被反鎖了。遲疑片刻,薛姨從腰間掏出家裏的鑰匙,找出書房的那把,輕輕將鑰匙插入鎖孔,隨著“啪嗒”一聲,鎖頭打開了。
岩石一腳踢開房門,伴隨著一股冷風,破門而入。
突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迎麵撲來。當岩石看清楚書房裏的狀況時,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寬大的書房的正中間放著一把椅子,上邊結結實實綁著一個人,頭上的血正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因為疼痛,他的臉有些扭曲,正殘喘著氣息呼氣。嘴巴被一團破布塞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低吼聲,那雙充血的眼睛看著衝進來的岩石,似乎見到了一絲曙光和希望,肥碩的身體頓時左搖右擺起來,沒錯,他就是別墅的主人代勝財。
代勝財身邊站著一位俏麗女郎,她手裏拿著一把尖刀,上邊沾滿了鮮紅的血,甚至白皙的手臂也被鮮血染紅了,可她卻毫不在意,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當她高舉著匕首又朝代勝財紮去的時候,岩石正好推門而入,空氣在瞬間凝滯下來,她抬頭,笑容有些玩味:“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
眼前的女人,岩石和薛姨都認識,她正是代勝財的情人桑慧。
此時的桑慧,臉上少了嫵媚和嬌柔,眼睛裏冒出一股凶光,雖然臉上掛笑,但聲音卻令人不寒而栗……岩石正欲上前,桑慧卻突然舉起手中的匕首,嘶啞著喝道:“你膽敢向前一步,我立即要了他的狗命!”匕首輕輕劃過代勝財的大動脈,他的身體再次痙攣起來,頭瘋狂地擺動著,嘴裏又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岩石停下腳步,他的聲音透著萬分不解和疑惑:“你為什麼要殺代勝財,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桑慧可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知道薛姨請了幾天假,代珊珊死了,王翠蓮在醫院……偌大的別墅隻剩下了代勝財,所以她昨夜趕了過來。等了這麼久,她終於尋到了報仇的機會,這一天似乎來的有些遲,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麵對突然闖入的兩人,桑慧沒有絲毫準備,她盯著岩石,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昔日那張俏臉的臉龐都變了形狀,看著甚是駭人。
桑慧低頭看著像狗一樣的代勝財,眼睛裏迸發出一束凶光:“為什麼?竟然還有人問我為什麼?好吧,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這個人,我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現在竟然還問我為什麼?”桑慧的聲音有些淒涼,她的頭低下來,良久才道出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