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散雲,隨著微起的晨風慢慢的飄散。東方初起的朝陽發出明亮,耀眼的光芒。樹枝頭幾隻早起的鳥兒清脆的叫著。
朝陽從東麵的窗子直射到屋內,使原本昏暗的小屋變得溫暖,明亮。慢慢的陽光布滿了整個屋子,也照在窗邊長椅上運功打坐的人。
尹玉寒睜開雙眼,微皺起眉,眯著眼慢慢適應著刺眼的陽光。片刻後,他從座椅上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清晨獨有的清新撲麵而來。伴著微涼的清風,人也清醒了。
他在窗邊站了一會,看著窗外的桃樹,感受著陽光溫暖的照耀,和微風清涼的吹拂,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轉身看向屋內,冷冷的撇著床榻上的人。看了一會轉身走到床榻旁,伸出右手搭在床上的人的手腕上片刻。之後,他略皺了一下眉,抬手點了床上人身上的幾個穴道。隨後走到園桌旁坐下,眼神冰冷複雜的看著床上的人,沉思起來。
那日,他們一行人終於走進“雙蝶穀”。可正如他所想的一樣,穀中等待自己的,不光有母親。
當他遝入穀中,就察覺到穀中有人埋伏在其中了。但他還是若無其事的,領著眾人一步一步的向母親的安身之地走去。行至距墓地不到百米的地方,他停住腳,對身後的侍衛做了個等待的手勢,凝視的望著前方。
墓地周圍明顯被人清掃過,而且墓地四周還散落著花瓣。他疑惑的皺著眉,獨自一人慢慢的走到墓碑前,低頭看著眼前的東西。墓碑前的香爐裏插著三炷已燃一半的香,還有母親生前喜歡吃的一些點心,而且還擺放著一束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海棠花。
尹玉寒有些迷茫。他慢慢的俯下身,拿起擺放在一旁的香,對著墓碑恭敬的拜了三拜後,把香插在墓前的香爐裏。他眼神深邃的看著墓碑前擺放著的三個酒杯。伸手拿起地上的一個壺酒和一個空酒杯,緩緩的把酒倒入酒杯中。他舉著酒杯,深沉眷戀的看著墓碑許久。然後垂下眼,緩緩的把酒杯的酒散在墓碑前。
之後他靜靜的跪在碑前,凝視著母親的墓碑。直到香爐裏已然一半的香焚盡,才慢慢的站起身,眼神複雜的看向不遠處的木屋。他又看了眼母親的墓碑,恭敬的退後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向木屋走去。
“既然都已經來了,何不出來相見呢?”
尹玉寒走到木屋前的空地對著屋內說道。
尹玉寒的聲音剛落,木屋的門就開了,從屋裏走出兩個人來。為首的人,身材高挑,容貌俊美,風度翩翩。濃密的黑發以精致的玉簪束起。身穿白色錦衫,腰間係著刺繡精致的白色腰帶,手持一把折扇。
跟在他後麵的人,身材魁梧卻麵無表情,身著玄色長衫,手持佩劍,安靜的站在白衣男子身後。
兩個人跨出屋門,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走到距尹玉寒幾米之處停下。白衣男子麵帶微笑的看著尹玉寒道:“三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尹玉寒一臉寒氣,眼神冰冷淩厲的看著眼前的人道:“有勞大哥掛念,小弟很好。”
“三弟客氣了。不知,二弟是否也好?”被尹玉寒喚作大哥的白衣男子聞言笑了笑,微笑著續問道。
聞言尹玉寒眼神中的寒意更濃,冰冷怒意的看著他道:“大哥費心了,不過二哥就不必勞大哥掛念了。”
尹玉寒頓了頓,冰冷的道:“大哥來“雙蝶穀”不隻是就想問問小弟二人,近來可好吧?!大哥有話不妨直說的好。”
“哈哈……三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接了?!大哥我本想和三弟在敘敘舊的。可既然三弟都開口,那我們就敘舊到此,談正事吧!”白衣男子依然麵帶微笑的對尹玉寒答道。
“好,不過在談正事之前。小弟有個問題想問問大哥。”尹玉寒眼神深邃的看著白衣男子道。
“三弟請問。”白衣男子聞言挑挑眉頭,微笑著道。
“我母親墓地周圍是你做的?”尹玉寒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人問道。
聞言白衣男子回頭望向墓碑處。他靜靜的望著墓碑前他親身放下的一束海棠花入了神。仿佛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子正握著海棠花對他微笑。一瞬間像回到小時候,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子,輕柔的抱著自己,柔聲的哄著自己道“軒兒不哭!晴姨給軒兒做海棠糕吃,好不好?”
他的眼中顯出一絲眷戀和憂傷,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輕聲說道:“我記得“晴姨”喜歡幹淨,也最喜歡海棠花。”
尹玉寒震驚的看著他。此時他眼前的這個人臉上的表情和深邃的眼神,完全和那個笑裏藏刀,陰險無情的人判若兩人。尹玉寒一時有些迷茫,這個人是他認識的那個大哥——“尹玉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