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黃昏下,晚風徐徐。散了白日烈日高溫下的悶熱,雖不像清晨時的清新,卻有著她獨特的清爽。可是,在舒適的晚風中本可以放鬆下的人們,此時卻誰也輕鬆不起來。
林道旁,尹玉寒一行人停住了步伐,驚愣的看著前方一片狼藉的林間。斷枝的樹木,染血的岩石和草木,倒在路旁前腿具斷的已死的馬匹,和立在樹林間吃著草的幾匹無主孤馬。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淒涼,又如此的詭異。
尹玉寒臉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場景,抬眼望向不遠處一匹低頭吃著草的孤馬,走到馬旁,快速的掃視了一遍,皺起了眉,沉聲的道:“肖管事,你們四處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有沒有活口。”
“是,莊主。”
尹玉寒沉著眼,摸著馬鞍側刻著的圖案,心漸漸的沉了下去。這是翎雲堡獨有的圖騰。如果沒有錯,這馬匹就是屬於翎雲堡的,而且極有可能是屬於雲汐盈的隊伍。
“破軍,檢查下所有的馬匹,是否都有標記。”
“是,主人。”
尹破軍看了眼馬鞍上的圖騰轉身離去。快速的走到散落的馬匹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終於檢查完最後一匹已死的馬匹,尹破軍也沉了心,微皺起眉剛想起身,卻突然在草叢中發現兩樣東西,快速的將他們撿起握在手中,無聲的返回尹玉寒身側。
“主人,屬下已將所有的馬匹都檢查了一遍。九匹馬中,有五匹馬鞍上刻有同樣的圖騰,而且在馬鞍的另一側刻著一個“雲”字。另四匹馬,在頸項處掛有我們天逸山莊的牌子。”
“主人”
尹玉寒沉著眼接過尹破軍手中的銅牌,染血的銅牌之上刻著一個簡單的“尹”字。慢慢的將銅牌翻過來,背麵刻著天逸山莊的字樣和標誌。看到此,尹玉寒已經皺緊了眉頭。
尹破軍默然的抬眼看向對麵臉色凝重的人,將握在手中的東西向對麵的人遞去,垂眼沉聲道:“主人,屬下在草叢中,還發現一樣東西。”
尹玉寒撇向尹破軍遞過的東西,待看清後心中頓時一驚。尹玉寒慢慢拿起尹破軍遞過來的那塊白綠相間,色澤光滑的玉墜,眼中有些猶豫的愣了片刻,垂眼暗自吐了口氣,將手中的玉墜迎光提起。
尹破軍沉默的注視著對麵的他,吃驚的看到他提起玉墜的手抖了一下,凝重的臉色也突然蒼白了幾分。擔憂的輕喚了聲道:“主人……”
尹玉寒隻是慢慢的將手放下,垂眼看著玉墜並沒有答聲。兩人沉默了片刻,肖季嚴便帶著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莊主,屬下們將林間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現場也仔細的勘察了一遍。據屬下分析,此處應該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據死馬僵硬的程度推斷,事情應該是發生在昨天傍晚左右。而且,根據現場遺留的馬匹和一些零碎散落的物件,屬下認為,出事的……應該是徐總管的隊伍。”
尹玉寒沉著眼,點點頭沉聲道:“徐峰比我們早一天出發的,按他們的行程速度,他們是應該在昨天行至到這附近。遇襲者應該是徐峰他們。”
尹玉寒看著不遠處的馬匹,續道:“肖管事,速派人將這裏的消息通知雲堡主。告訴他,汐盈和徐峰可能遇到了伏擊,現下落不明。我們將派人收尋,有任何消息在通知他。另,派出幾組人將這四周仔仔細細的收尋一遍。”
“是,莊主。屬下這就去辦.。”
尹玉寒拳起手,將玉墜緊緊的握住掌中。這玉墜是幾年前汐盈生日之時,他辛苦尋來送個她當禮物的,這些年來汐盈一直帶著身上從不離身的,現在玉墜卻遺留在此,想必汐盈一定出了事情。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在此伏擊了他們,又不留任何痕跡的帶走了這兩隊人馬,卻又在這樹林間留下這樣一個現場,他們到底有什麼用意?尹玉寒沉著眼看著領命退下的肖季嚴,帶著幾組人離去的方向,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