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雨雲緊緊的壓著天邊,嘶吼的狂風,肆虐的席卷著每一個孤立事物。此時的天逸山莊,被籠罩在陰鬱的天色下,更讓此時身在山莊的每個人都倍感壓抑。
庭院內,尹墨默然的帶著一隊人快速有序的清掃著戰亂後血腥的山莊。拾走因打鬥或是狂風斷裂的樹枝,抬走一具具躺在血泊中熟悉或有些陌生的屍體。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陰雲中傳出轟轟的雷聲,雨水頃刻間便聚下。山莊在暴雨的洗禮下真正成了血流成河。雨水無序的衝洗著山莊內血漬。
昏暗的地牢內,火盆裏的火忽明的閃動著,將牆上的人影拉的纖長。尹玉軒靠坐在座椅上,悠哉的端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被綁於刑架上的人。一身染血撕裂的長衫褶皺的貼在身上,蒼白的臉色,幹枯無色的嘴唇,額頭布滿冷汗,盡顯狼狽淒慘。
尹玉軒悠然的舉著茶,淡笑道:“鄭執事,上次離莊一別,我們已是許久未見了。鄭執事近來可好啊?”
“難得大公子,還想著山莊,惦記著老朽。”鄭九陽冷厲的目光看向尹玉軒,清冷的聲音有些嘶啞。
“嗬嗬。這山莊也是我家嘛。許久未歸家,玉軒當然想了。至於鄭執事您,之前對玉軒多番照顧,玉軒又怎能不掛念呢。您說是吧?”
“哈哈,老朽謝謝大公子掛念了!老朽還以為您不記得這裏是您家了呢?!否則,怎麼會聯合外人,搗毀搶奪自己的家園。”鄭九陽低沉的憤恨的道。
“家園?搶奪?哈哈。。”尹玉軒重複道,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狂笑道了起來。笑了許久慢慢停住笑聲。抬眼看向鄭九陽,嘴角輕揚帶著春風般的微笑。隻是笑意卻未深入眼中,漆黑的眸子中透著些許恨意與狠絕,幽幽的道:“鄭執事,這罪名我可擔當不起。玉軒隻是回家拿回那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鄭九陽眼色微沉,緊皺著眉看著尹玉軒半響冷聲問道:“莊主在哪裏?”
聞言尹玉軒如預料般挑挑眉,端起茶杯輕輕轉動片刻故作感傷的道:“唉,恐怕我要很遺憾的告訴您。你們的莊主,我那玉寒三弟,再也不會回來了。”
尹玉軒抬眼含笑的看著對麵鄭九陽陰沉蒼白的臉,愉悅的扯著嘴角,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的道:“晴姨一個人在雙蝶穀,我看她太寂寞了,玉寒又那麼想念晴姨,所以我這做大哥的,就幫他做了個決定。讓他們母子永遠團圓相伴。”
鄭九陽微眯起眼,冷冷的看著對麵含笑座談的人。凝重的麵色中透著一絲令人看不出的絕望,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的道:“二公子的事,也是你們做的吧!”
聞言尹玉軒輕笑的麵容僵了一下。複眼看著手中的茶杯,半響才舉起茶杯飲了一口。落下手中的茶杯,抬眼若有所思的看向鄭九陽,片刻起身走至鄭九陽的身前。語氣中透著些許悲涼的道:“我不否認,玉齊確實是受我所害的。但是……嗬嗬。算了,反正人已經不再了。”
尹玉軒的續道:“鄭執事,我現在是這天逸山莊,是尹家唯一一個血脈繼承人,您也否認不了吧!莊主之位,除了我,沒人再可以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