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老爺見林中天開門見山的說開來了,思量片刻還是開了口:“林兄與我是親家,自然不得生分,隻是如今有個不情之請,老夫還望林兄不要見怪才是。”
“直說無妨!”林中天自是爽快性情。
端木老爺稍作猶豫,說道:“林兄的千金們個個出眾,怡香與犬子雲清成了百年之好,老夫好生欣慰。”端木老爺又看了一眼寒香眉頭微皺略有猶豫,卻仍繼續說道,“如今,還有個讓老夫揪心的次子淩風。”說到這裏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次子淩風自幼聰慧過人,老夫甚是喜愛,便傾心培養。10歲便熟讀詩經,論語、三略,六韜均能熟稔於心。十五六歲時,見解便超乎常人。”
“令郎淩風老夫也是知道的,二公子淩風確實才華出眾,隻是……”林中天想起端木淩風的幾房妻妾不免語塞。
“誒……”端木老爺卻是一聲長歎,“林兄是有所不知,淩風17歲那年認識了一坊間女子名王雯青,老夫隻當犬子年幼無知,屢勸無果,誰知後來淩風執意要娶其為妻。恰當時,北賢王看中犬子,意將千金秦婉兒許配給犬子。老夫隻一時私心隻當是那王雯青貪慕富貴榮華才執意迷惑犬子不肯放手,便私下給了王雯青一筆錢財,更好言相勸,讓她莫為難淩風以致耽誤了淩風的前程。”說到這裏端木老爺又是一聲歎息,“誰知這女子雖身在坊間,卻也心氣頗高。竟跳了崖尋了短見……”
“誒呀,這也甚是可惜了……”林中天聽得惋惜不已。
“提及此女,至今老夫也是愧疚不已。”端木老爺痛心無比的說道,“我自覺對淩風愧疚,便處處多隨他的心意,誰知他此後仿似變了性情,自娶了婉兒,三年又娶了四房妻妾,每日飲酒作樂,便沒了從前的性情。”
“如此甚是可惜,自古兒女情長,想必淩風也是傷心過度吧。”林中天見端木老爺心痛無比便好言相勸,“端木兄也無須過慮,等淩風再曆練曆練,心智成熟了,便也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隻是,令郎如此這般,老夫有何可幫助二三之處呢?”
“誒,林兄啊,如今你我親家,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端木老爺抬眼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寒香向林中天請求道,“犬子不知何處遇見過令千金寒香,前日回府便再三請求,執意要老夫向林兄來提親,犬子意娶令千金寒香過門。”
一語出,林中天和寒香都吃了一驚,林中天有些溫怒:“我當今日端木兄為何指明要見小女一麵,原來是有這樣的意思,小女雖隻有義女之名,誰人不知,寒香便是我親身的骨肉,自幼本就對她母女多有虧欠,現今,我怎能將她許配給令郎做妾室。”
寒香聽得此言心中有些溫熱,榮華富貴,寒香從未放在心上,林中天如此關切的言語倒是讓寒香心中許多的溫暖感覺。父親疼愛,寒香心生許多的感激來。
端木老爺一臉的失望,歎息道:“林兄勿惱,老夫今來也不曾報希望,令千金蕙質蘭心,如若是老夫的女兒,老夫也肯定是舍不得的。隻是犬子情真意切,老夫盡力說勸,如果林兄不願意,就當老夫不曾提起也罷。”
“令郎如若未曾婚嫁也罷,淩風如今幾房妻妾我怎舍得讓寒香去做小妾。”林中天疼惜無比,看著略有些無措的寒香不舍的說道,“寒香放心,為父怎樣也要為你尋得一戶好人家才可。”
此時寒香心中卻一番起伏,想如今自己也到了婚嫁的年齡,對致遠哥哥的情誼自是隻能有兄妹情誼,自那日得知自己身世之後便斷了那樣的念頭,隻是表麵平靜,心中卻似死了一般難再平複,現如今隻想尋個尋常人家,想要再生出諸多感情自是不可能了,隻求越不需要用感情越是平靜的好。端木淩風那日山上一見,無意見得他深情之處,現在又聽得他父親一番詳述,心中覺得此人也並非真正浪蕩的富家子弟。加上他已妻妾眾多,想必如果允了這樁親事,日後端木淩風也不會放心思在自己身上,自己也能落得清淨。
如此這般,寒香定了心神,平靜無比的說:“父親大人,這一樁親事,寒香心裏是願意的。”
一語出,林中天和端木老爺都吃了一驚,訝異的看著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