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惜緣茶樓,早有林致遠的手下守在門口候著寒香主仆二人,引著到了樓上一處細竹簾子隔著的雅致包間,桌子上青瓷茶杯裏泡著的新茶冒著縷縷清香的霧氣.一身墨綠色綢緞衫,發髻高束,換下戎裝的林致遠也是無比的精神俊朗.看見寒香進來,十分開心的站起身來細細打量寒香,寒香問過哥哥安好,小竹也給林將軍請了安.林致遠看著小竹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打趣道:”怪不得讓我等這麼久,原來你們都四處逛過了.”
寒香輕笑不語,小竹卻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憤憤的說道:”本來早就該到了,都怪剛才遇上一個極不講理的登徒子.”
“哦?”聽得小竹如此說,林致遠皺著眉頭十分不悅,”有誰這麼大膽子敢欺負我的小妹,這是皮癢了不成!”
“算了,哥哥,也不是什麼大事.”寒香怕哥哥上火,連忙安慰林致遠道:”是小竹有些大題小做了,今日卻是許久不曾出來玩,逛了忘記時間了.”
林致遠疼惜的看著寒香,輕聲說道:”你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不公平的事情到你這裏都能變得雲淡風輕.”
寒香嘴角輕提:”還是隻有哥哥最了解我.”說著寒香拉著林致遠坐下,”看,這麼香的茶,再不喝就涼了.”林致遠跟著坐下陪著寒香喝茶,聊聊敘敘.
林致遠想起寒香上次讓幫忙打聽的人,便告訴寒香自己所得知的方小勇的近況.
正瑣碎的聊著,簾外有人交談的聲音,片刻,林致遠的手下手中拿著一方細長錦盒過來稟報:”啟稟將軍,門外有位公子讓我把這方錦盒送給將軍的友人.”
“哦?”林致遠和寒香都有些疑惑.林致遠接過錦盒來,解開盒子上的係扣,寒香和小竹也好奇的湊過來看,林致遠打開錦盒,一枚月牙色雕花玉笛赫然躺在盒中.
“誒呀,這不就是剛剛看到的那根笛子麼?”小竹連忙驚訝的說道:”怎麼這會兒送這裏來了?”
林致遠有些摸不著頭腦,寒香也有些詫異,轉身看門外,細竹簾外仿似有人影晃動,寒香心裏有些明了,”方才是我先看上這根笛子,卻又被另外一位公子搶了先,現在這根笛子又送到這裏來……看來,是有人想要拜訪林將軍了.”
林致遠更是摸不著頭腦,把錦盒放在桌上,讓手下把送笛的人請進來,手下人掀開竹簾有請屋外的人,果然剛才的一行三人站在門口,見林致遠有請,主子模樣的男子嘴角輕提,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邁步走了進來,兩名隨從正想跟進來,被林致遠手下擋在門外,兩名男子立即怒目而視,主子模樣的男子隻抬手示意兩名隨從無需跟進,兩名隨從卻仿似萬萬不可十分不放心的模樣,主子模樣的男子略皺眉頭,兩名隨從又十分服帖的退在門外.
男子走進屋內,略看了寒香主仆二人,把目光停留在林誌遠身上,細細打量的目光意味深長,隻見他雙手作揖,嘴角仍掛著狡黠的微笑輕聲說道:”見過林將軍!”
林致遠見得是個身量較小的男子,又看看手中的笛子,隻想剛才小竹說遇到個極不講理的登徒子,並不是十分喜歡眼前的人,瞪著眼問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送這個笛子來作甚麼?”
男子並不慌張,看了看寒香又看了看林致遠,眼神也狡黠起來,悠悠說道:“方才不知道這位姑娘原來是林致遠將軍的紅顏佳人,多有得罪,還望將軍見諒。”
林致遠倒是不吃這一套,直截了當的說道:“你管她是什麼人,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弱質女子就是該死,還見諒什麼,我若是在場,定要折了你的手來!”
年輕男子聽得棱大雙眼,眉頭微皺,緊咬著嘴唇,仿似這個回答讓他十分不滿意。
林致遠見他表情十分不遜,更是火大,正想再說,一旁的寒香卻冷靜的按住了林致遠,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寒香篤定了心裏的疑惑,掩嘴輕笑。年輕男子見寒香笑了,一直都很穩當的氣場仿佛哪裏突然就不對了,有些慌亂的問道:“你笑什麼?”
寒香走上前來,繞著年輕男子又仔細看了一圈,年輕男子倒是十分的急躁:“有什麼好笑的?”
林致遠也有些一頭霧水,寒香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啊,我笑這位姑娘在跟林將軍開玩笑呢。”說完又忍不住掩嘴笑了。
年輕男子仿似做了什麼壞事被發現一般立刻慌張起來,自身前後看了看,確定沒什麼破綻,又強裝淡定道:“這位姑娘何出此言,我明明是個男兒,怎說我是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