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被他語氣裏強烈的憂心忡忡嚇到了:“你不要誇張,是有多危險啊?”
“這兩天我花了不少功夫打聽那個傅然和那個魏晉。那家夥根本就是個雙麵人。在家中規規矩矩,在人前一本正經,也是貴胄圈中出名的優秀子弟。但是在外麵、在市井混的時候,當他隱藏身份成為魏晉的時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而且好色成性。經常流連於花街柳巷、秦樓楚館等鶯鶯燕燕之地,四處拈花惹草,也是京城各大青樓的常客。”
阿祁心裏一涼,一拍腦袋仰天哀叫:“完了完了,這下我把羊送入虎口,大概連副骨頭都不剩了。”
“什麼?你,送羊入虎口?”
“哎呀,別說這些了。我們分頭找人吧。”阿祁跳下馬,對昕彥說:“你找這條街,我找那條街,一路打聽吧。”
“天呐,現在人已經消失了,光憑你我兩個人找,等找到說不定生米都煮成稀飯了。”昕彥心煩意亂地喊,“我在這一帶找,你還是趕緊去郡王府通知昊承,讓他多派些人出來吧。”
“王爺現在不在家,而且,這樣做也不好。傳出去對若源名聲多不好。”阿祁不認同地搖搖頭,“那個傅然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王爺的義女,還知道她是他表妹,應該不會也不敢亂來吧。”
“不會亂來,那他把她拐到哪裏去了?上次見麵他就知道她是誰了,可當著我們的麵還敢占她便宜。知不知道有個詞叫‘色膽包天’?男人一旦起了色心就是世上最危險的動物。”昕彥心焦如焚地說。因為緊張,所以他把情況往最嚴重的方麵去考慮了。
阿祁怔住了。對於這種事,畢竟他還太年少,沒有昕彥懂得多。被昕彥這麼一說,他就心神全亂,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就往郡王府跑去了。
昕彥站在路中央,越是心急越是茫然無緒,不知該往哪個方向繼續前進。這時,他想到他應該先去廣緣樓找一下徐老板,問一下事情經過。於是他掉轉馬頭奔回了廣緣樓。
從徐老板口中,昕彥得知若源在這裏和傅然見麵後,兩人就坐在樓下大廳裏麵對麵地喝茶聊天,似乎還聊得很投緣。若不是有一夥人的突然闖入,他們應該不會就這麼匆匆離開。昕彥雖搞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徐老板的敘述讓他多少有一點安心。他知道若源不是個沒有頭腦的人,如果對方真是個毫無格調、下劣不堪的家夥,估計她連多看一眼都會覺得惡心,哪裏還會跟他坐下來喝茶聊天,還聊得很投緣。或許真的是他緊張過度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再怎麼說傅然還是個侯門長公子,不至於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自毀前程。說不定過一會兒兩人就回來了,也說不定他已經送若源回去了。
這麼一想,他就有點後悔剛才那麼倉促地就叫阿祁回去叫人了。本來沒什麼事,可能被他這一時焦慮,就擴大了。事情擴大開來對若源的名聲確實不好。到時,傅然沒把她怎麼樣,倒是他卻弄得她很難堪,那他就太尷尬了。可是,他也不可能完全拋下若源單獨和傅然在一起可能有危險的憂慮,覺得還是應該盡快找到她才好。一時間,他心亂如麻,就氣她為什麼要出來跟那麼個並不熟悉的、品行也沒保證的男人單獨相會。也因這種又煩又氣的感覺,讓他了解到自己有多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