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了，決定做我女朋友了？”對麵的人穿著窄窄的黑色風衣，戴著黑白格子圍巾，一縷暗黃色的劉海隨意地搭在前額，眉清目秀稍長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雷廷羿……”林霜麵無表情毫不客氣地坐到他對麵，背對整麵玻璃牆。
“喝點什麼？”攪動咖啡的勺子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學校裏唯一的小咖啡店還有不少竊竊私語的情侶，絲絲笑意從雷廷羿的眼中蔓延開來，就像若有似無的咖啡的香氣。
“我不喝，我隻想問你一件事。”粗暴地打斷某人的善意邀請本來不是林霜的本意。
“一邊問一喝咖啡也可以啊。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嘛？你以前沒這麼凶的！”雷廷羿伸手招來了waiter，又點了一杯拿鐵。
“你準備無聊到什麼時候？”
林霜也想對雷廷羿以前無聊的“告白門”寬大處理，也試過把他裝成文人為她和沈紹言寫愛情詩篇當成是好意，但是最近又冒出的“人文院美女又搭上富二代，對方大方宣布包養”“冰山美女竟然腳踏兩條船”這種俗不可耐的頭版頭條實在是讓她不得不主動找到這個始作俑者。
“你覺得我追你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嗎？那我告訴你，我是個無聊透頂的人。”雷廷羿慢慢喝了一口咖啡。
“你不是答應我，不在網上發我的照片嗎？”
那些把沈紹言的名車作了誇張的渲染，還有以前遭遇雷廷羿時的角度恰到好處的抓拍實在是很過分。
“你就為了這件事來找我？”
原來好端端地在喝著咖啡看著美女，後來受寵若驚地發現美女正是林霜，還在朝自己走來。她怎麼知道我喜歡在這個點在這裏喝咖啡？她知道我喜歡在圖書館的必經之路上跟她來個偶遇？結果她就是為了這個破事來找我的。
“是”
“我隻發過你和他初戀的照片，而且已經刪掉了，其他關於什麼包養，我表示無能為力。”
“不是你？”
“你不信也罷。”
“那……”本來準備好的，在來的路上用各種冷漠，惡毒，威脅的口氣練了好幾遍的話全部梗斷在喉嚨口，一時間林霜突然不敢看到他難得誠懇的雙眼。
“那些帖子還說你劈腿，腳踏兩條船，我倒是希望被你踏一腳，隻是……”
“對不起，我……”
“沒關係，誰讓我表姐出賣我了，我這種有前科的人被懷疑是很能理解的。”
“雷廷羿……”
“我更希望你不要加我的姓。”
“對不起，我先走了，真的對不起。”
林霜落荒而逃。
“你和誰在約會？”看來今天不宜出門，沈紹言試著往林霜站的咖啡店裏張望。
“一個朋友。”林霜急急地拉過他，本能地覺得這麼脾氣相近的兩個人絕對是互斥的。
“哦？承認約會了？”沈紹言跟著林霜走到校門口，今天是他們一個禮拜一次的見麵時間，比牛郎織女幸運多了。
“不是，我找他有點事。”躲閃的眼光，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撒謊。
“是嘛？”沈紹言低頭靠近她。
“你不相信我？”距離近的讓林霜感到壓抑，她避開了咄咄逼人的眼光，還有不安分的快要觸到她下巴的手指。
“沒有啊，我怕小木頭太搶手了。我得盯緊點兒！”
“最近網上有一些不雅的照片，你別……”半句話還沒說完，林霜又得退後半步，防止他的毛手毛腳。
“我們倆本來就是情侶，人家愛怎麼說讓他們說去！”你看，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了。
“你還說，都是你上次說包養……”林霜想起了這一切都是身邊這個沒輕沒重的人
“你就是我包養的，怎麼啦！”
“幹嘛！離我遠點！”三天不對他發點脾氣，就上房揭瓦。
“真的生氣了？”沈紹言半笑著追著拐到一條小弄堂裏的林霜。
夜色暗了下來，冬天本來就容易天黑，烏雲密布的天愈發黑壓壓的，讓人看著就有點心慌，呼吸困難。
“沒，我習慣了。”
這裏沒什麼人，青石板在遠處喧囂的燈光下泛著一點幽幽的光，走在上麵涼涼的感覺沁到了心上。
“你才沒習慣真正的我呢！”走上幾步，一下又把英氣逼人的臉貼到了林霜不能忍受的親密距離。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林霜向後仰了仰，微皺著的眉有點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