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冰倩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哼了一聲便開著車離開了。不過這個標誌性的棚戶區還是讓她費了半天的周折,才算記住了位置。
而範建則是站在那裏,看著歐陽冰倩的車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才泱泱的扭回頭,重新朝家走去。
五年了,終於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有些期待,有些忐忑。
依然是狹窄的街道,依然是熟悉的吵吵鬧鬧,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五年了,為什麼別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滄海都已桑田,而這裏卻依舊破敗呢?
範同老爸,你是否依舊大腹便便,你做的烤肉是否依然噴香?
熟悉的小平房,熟悉的木板門,範建壓製住心底的激動,慢慢的推開了木板門。
依舊是狹小的空間,依舊是老式的舊家具,還有那個依舊大腹便便的身影,背對著門口坐在小桌子前邊吃著早點。
隻是那個身影看起來已經不再魁梧,反而顯得有些臃腫。
原本的一頭茂密的黑發已經變得有些稀疏,甚至還有一些白發夾雜在裏邊。
五年了,原本瘦弱的範建已經長大成人。
五年了,原本挺拔的範同老爸卻變得如此蒼老,落寞。
範建的眼角突然有些濕潤,用手指輕輕擦了一下,他悄然走了過去。
範同老爸並沒有察覺到屋子裏有人進來,依然把手裏的油條往嘴裏塞著,不時的伴著兩聲咳嗽。麵前除了豆漿油條,還有一碟醬黃瓜,範同老爸一邊吃著油條,一邊夾著黃瓜條。
範建發現,範同老爸拿著筷子的手有些顫抖,一根黃瓜條竟然夾了半天才夾起來。
“範同老爸。”範建走到範同老爸的身後,輕輕叫了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範同老爸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木然呆住了,筷子上的醬黃瓜掉在了桌子上。
“範同老爸,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記得我以前在家的時候,你可總是教育我要愛惜糧食的。”範建微笑著坐在了範同老爸的身邊,用手指撿起那根掉在桌子上的醬黃瓜放進了自己嘴裏。
“範同老爸,你的手藝可是退步了,這醬黃瓜似乎沒有以前好吃了嘢。”範建皺著眉頭說。
範同老爸這才回過神來,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範建的肩膀上:“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讓老頭子給攆回來了?”
“輕點輕點,範同老爸,五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這個見麵禮呀?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範建雖然說著,臉上卻依然帶著笑,而且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躲開。
“呸!臭小子,你不是我親生的,我是你親生的好了吧?”範同老爸的回答要是讓外人聽到了,一定以為這爺倆是一對神經病。但範同老爸卻知道,範建確實不是自己親生的。
“好了,臭小子,說說你怎麼下山了,是不是又做什麼好事,讓老頭子也忍受不了你把你趕下來了?”範同老爸想當然的這樣認為,畢竟自家這個小祖宗每次都是做好事被人家勸退的。
“當然不是了,老頭子,我這次可是學成下山,而且昨晚上還做了一宗大買賣,給一個有錢人治了病。”範建頗為自豪的說。
“真的?你真的學成了老頭子的手藝,還給有錢人治了病?”範同老爸聽到這個訊息也是頗為驚喜,自家這個小祖宗總算浪子回頭了。
想到他學成了老頭子的手藝,範同老爸就心裏很是激動,老頭子那手藝可是天下絕學,要是學得一星半毛自家這小子這半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而且還一下山就給有錢人治了病,那酬金一定不低了。想到現在的有錢人看病,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的開銷,範同老爸兩眼冒光,看來以後不用再住在這三十平米的小平房裏了。
想到這裏,範同老爸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快給老爸說說,你給哪個有錢人看了病?”
這個範建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是個姓歐陽的老頭子,看樣子家裏很有錢,廁所都比咱家屋子大。”
歐陽?難道是S市首富歐陽誠?範同老爸一下子興奮的快要跳起來了。
歐陽家那可是大大的土豪呀,要是兒子能給歐陽誠看病,那自家從此不就抱著搖錢樹了嗎?
“快說說,他的病你能治好嗎?”盡管抱住了搖錢樹,範同老爸還有些擔心兒子有沒有搖動搖錢樹的力氣。
“切,小毛病而已,我很輕鬆就可以治好。”範建不屑的說。
“那,他們給了你多少酬金?”聽到兒子可以輕輕鬆鬆的把歐陽誠的病給治好,範同老爸更加興奮了。
“當然是筆巨款了,我好好的敲詐了他們一大筆錢。”範建得意洋洋的說。
“巨款?多少?”範同老爸已經迫不及待了。
“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