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我剛過來,什麼都沒看見。”範建這話有點掩耳盜鈴的味道。
田甜當然不信他什麼都沒看到,但也隻是羞紅著臉卻什麼也沒說,拿了一個小凳子遞給範建,然後側了一下身子繼續洗衣服。
“那個,小甜甜,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範建沒話找話。
田甜的動作停住了,似乎是發了一下呆,然後搖了搖頭。
“那你媽媽說過他是什麼人嗎?”
田甜依舊搖了搖頭:“我媽媽以前從來沒有說起過他,甚至小時候別的同學笑我沒有爸爸的時候,我回到家問她我爸爸是誰,她也是說一句你爸爸早就死了。”
範建一怔,作為一個母親竟然對女兒說她爸爸早就死了,這該是多麼的恨他呀!
“我也一直以為他真的死了,可是五年前媽媽卻突然對我說,我爸爸沒有死,她要帶我來找我爸爸。”
“我這才知道她一直都在騙我,明明我爸爸還在這世上,她卻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甚至還騙我說他已經死了。”
“我起初還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最艱難的時候她都一個人熬過來了,而我就要長大了她卻突然告訴我我爸爸還活著,還帶我來這裏找他。”
是呀,範建也很是奇怪。
一個女人既然選擇自己把孩子養大,那就是她對那個男人恨到了極點。
可是為什麼最艱苦的日子她都選擇了一個人承受,卻在孩子就要長大的時候,卻突然改變了主意要帶她來找爸爸呢?
“我很不理解媽媽,甚至在我的潛意識裏是很恨我爸爸的。這麼多年媽媽為了把我養大受了這麼多苦,卻從來沒有見他出現過,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我寧願我隻有媽媽,沒有爸爸!”
範建吃驚的看著田甜,沒想到自己的小甜甜心裏竟然這麼苦。
“我跟著媽媽從陝西來到了這裏,苦苦尋找爸爸。可是媽媽也隻是知道他生活在這個城市裏,卻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我們在這裏找的很苦,四下打聽他的蹤跡卻沒有一點消息,甚至還被富人家的狗咬,被有錢人的車撞。”
田甜在那裏慢慢的說著,臉上哪裏還有一絲平時的甜美笑容,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在這裏找了一個月之後,媽媽突然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我這時才知道,她原來早就得了絕症,而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我也才知道,她之所以現在急著帶我找那個男人,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時日不多,怕我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受人欺負,所以才放下臉麵來找他。可是到了臨死之前,她卻還是沒能見到那個該死的男人!”
田甜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看著自己的小甜甜難過的樣子,範建從心裏很自然的就湧起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小甜甜,我知道你很苦,想哭就到哥哥懷裏哭吧。”範建走到田甜身邊,用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沒有絲毫的抗拒,田甜很自然的就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這一刻,範建竟然沒有一絲猥瑣的念頭,他心裏充滿了神聖的責任感。
他要保護自己的小甜甜,再也不讓她吃到那麼多的苦。
他還要幫助她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問問他這麼多年來都在幹什麼,竟然忍心拋下自己的妻子和親生女兒,十幾年都沒有一點音訊。
“那個,小甜甜,你媽媽可曾給你說過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範建決心要幫小甜甜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隻知道那個男人叫林誠,別的她什麼也不知道。”田甜抬起頭看著他,眼睛裏充滿了悲苦。
“那你想想你媽媽死之前給你留下什麼東西沒有?”範建想起那些狗血的認親故事裏,都是私生女兒千裏尋親,身上總有一些那些負心薄情的男人們留下來的信物。
譬如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身邊就有風流倜儻的乾隆爺留給她的一把折扇。
這個林誠又給小甜甜的母親留下了什麼呢?
但這個林誠似乎遠遠趕不上乾隆爺有錢,田甜努力回憶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靠,這個林誠一定是個窮鬼,或者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當初騙了小甜甜的媽,騙了財騙了色當然恨不得逃得遠遠的,怎麼會給她們娘倆留下尋找自己的證據呢?
林誠,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即使你現在已經到了棺材裏,小爺我也一定要把你從地下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