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勞改監獄的大門上打開了一扇小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裏麵慢慢走了出來,後麵的門很快“咣當”聲又關上了,隻留下兩個背著槍紋絲不動的戰士站在那裏。
這個滿臉蒼桑的男人提著一個如今早已過時的帆布包,走了一段路後卻又停下來回頭看了看那扇大門、還有那高牆,那裏有著他的十五年青春依然留在了那裏。
等到了車站後,他給他唯一的親人打了個電話,“喂,我是雄飛,嗯,出來了,今天剛出來,現在在車站,好的,我一會坐車回來。”放下電話,那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也露出了些笑容。
“到吉州的車啊,馬上就發車了,要走的趕快啊,哎,兄弟你是去吉州的不,去的話就趕快上車啊,馬上就走了。”車站一個拿著塊紙板寫著洪城到吉州的女人,看到他提著一個包在那張望後馬上就來拉客了。
問了幾句後他就和那女人上了一輛依維科,小小的空間裏已經坐滿了人,等交了錢後這車還真是馬上就走了,看來他是屬於那種超載的了。
他提著自己的包坐在最後麵,旁邊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一臉的彪悍。
車子一路行駛,他一直看著窗外的各種影像,看到每一樣東西他都覺得是那麼的新鮮,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一支煙遞到了眼前,“來一支!”那彪悍的男人道。
他打量了幾眼這個彪悍的人,雖然總有那麼點痞的感覺,卻又不同於他印像中的小混混,“我不會”他拒絕了。
“哦,出門在外都是朋友,你可以叫我大蟲,朋友是剛從裏麵出來的吧?刑滿還是保外?”大蟲一邊說著一邊吐了個煙圈。
“我叫王雄飛,刑滿。”
“那兄弟準備去哪,有地方呆嗎?”
“我還有一個姐姐,從小對我特別好,我準備去她那,我以前也會開車的,準備再找個事做吧。”他說話還是那樣的不急不緩的。
“嗬,我以前也在裏麵呆過,十年,我前妻和一男人一起坑我的錢還給我戴綠帽子,我捅了那人幾刀。所以我對裏麵出來的人總有一種親切感。”
像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後,又轉頭對著他問道,“你呢,什麼事進去的。”
“我以前談了一個女朋友,都快結婚了,後來她找了一個更有錢的人,提出要和我分手。我求了很久後她還是不願意回頭,我讓她家還我給的彩禮錢,她家不還,我帶幾個朋友鬧了下。”說起往事顯然又讓他平靜的心又起伏了起來。
“你殺人了?”
“沒有,第二天那女人找我說要和我和好,那天在她家喝了好多酒,後來她主動和我上床,可是第二天警察就找上門來了,我成了強1奸犯,他們全家都在法庭指控了我。”
“兄弟,想開些,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兄弟我當年進去後還不是天天就想著出來找她們去。可是呆了十年也讓我明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去過吧。兄弟我還得有我的生活,我還有個女兒,我還是個父親。”
本來剛回憶而帶起的那種痛苦感覺又慢慢的平息下來,“你覺得我去我姐家她們會願意接納我嗎?”
“你既然說你姐對你很好,那肯定會對你好的。”大蟲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覺得在她家過的不方便,你也可以來找我,我有家小修車廠還過的去,那有不少朋友也是從裏麵出來的,在那裏工作大家也能有個照應。”
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張名片給他,兩人一時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看著車窗外的景像不斷的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