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還是低緩的山
草木不管經曆多少枯榮，走到羊群麵前的
仍一片青蔥
水還是繞山而轉的水
浪花無論怎樣被雪雨擊傷，依然托舉著
小魚們的夢想
時光還是那時光，三月才走，四月剛剛布上
桃花開敗，油菜花旋即燦黃
天地間並不存放過多的黯淡和憂傷
蜜蜂的嗡嗡聲像一種預言
所有的結局被它一一言中
而一對古典的蝴蝶，執拗得像梁山伯與祝英台
它們翩然的翅膀反複翕動著一句話——
隻有化蝶的愛能夠呈現恒定的美
幾十年了，我青春的尾巴越來越短
已劃不出幾枝顫栗的閃電
在埋葬早年一場戀情的地方
誰複製了這真切的幻景
它可否泅渡我淤積內心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