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雀共同完成的遊戲裏
我是導演,也是演員
繩子係著的一截木棒,木棒頂著的
一麵篩子,篩子下麵的一把穀米
都是道具。我的戲並不多,隻一動
不動地伏在不易發現的角落
像急切等待開場鑼鼓敲響的看客
而真正的主角,是那些麻雀
它們可以像一群敵人,突然來襲
又倉皇逃竄,至於折將幾何,則看
它們的運氣。它們也可以像
笨手笨腳的盜賊,正欲兜走贓物
卻束手就擒。它們最好像胃口
越來越大的腐敗分子,忘記鳥為食亡的
古訓,大搖大擺領著七姑八姨
嘰嘰喳喳,分享美餐……
麻雀們終於來了。帶著顛覆我比喻的
欲望的純淨,靈性的美
遲疑中,我還是拉了一下緊攥的繩子
令我不解的是,每每偌大的篩子下麵
總空無一鳥,或所獲寥寥
而那些散去的麻雀,不一會兒
又飛了回來,在我身邊久久地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