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坡底望去,那個身影有些模糊 我擔心,他會一不小心滾下來 他在給一片玉米施肥、培土 幾乎用不上鋤頭,長久地用手在刨 他一直爬著,偶爾站立起來 也隻能站成一個很小的銳角 整個下午,他移動得小心翼翼 反複攙扶被山風刮歪的玉米 有時也被玉米攙扶一把 我知道,我吃過的糧食 一部分就來自這裏 此刻,我已不忍心把眼睛裏 那些微不足道的感激 栽到如此陡峭的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