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深山荒野,是在村子對麵的
紅薯地邊。胖乎乎的兩個狼崽
小孩一樣可愛,也小孩一樣被父母
留在無人看守的家。鄰居王成把它們
抱了回來,想當寵物養著
狼已消失多年,村子少有對峙之物
村子自以為是的惡似乎膨脹了許多
先砍光大樹,再逼走麻雀
現在正把一畝畝良田往磚窯裏趕
就像王成,那麼老實巴交,也學會
與別的女人偷情,就像我
幾杯酒下肚,便想不起還敬畏什麼
所謂狼,僅僅成了我寫的詩歌裏
一個孤獨而中性的意象
但狼又出現了,它是否帶著某種神諭
而來?此後一連數夜
睡夢中我總聽到很女人的哭嚎
以為是王成在打老婆,而他家院牆上
很深的印痕,並不像哪個盜賊所為
更像一個憤怒者錚錚的誓言
“把那小家夥送回去吧”
他應允著,急急而去
風波就此平息,村子就此有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