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也是一個身懷報複的學子,科舉過後,高中進士,於是成了一個稍微偏遠之地,也就是安石縣的父母官。
不過,做官以後的所見所聞,竟然全都與年輕時的報複相左,官場之上流弊橫生,貪腐之氣猖獗。
梁棟也是貧苦出身,不忍心自己治下百姓受到盤剝,所以決心做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為百姓辦事,為苦著伸冤。、
但是這樣的好官,畢竟不被世俗所容,同僚們處處將他排擠在團體之外,多年努力,雖然每到一處,都能為治下帶來清平富庶,但是幾十年下來,卻從來沒有升過一官半職。
甚至那些在他的努力下的稍微富庶起來的縣,也隻會讓下一任縣令更加狠心徹底的盤剝一下而已,與他而言,多年的努力,竟然絲毫沒有作用,仿佛身處濁世,自己隻剩下了一朵荷花而已。
此時,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才俊,已晉不惑之年,當年的一腔熱血,也早就被亂世摸去了棱角。雖然依舊沒有參與到貪腐大軍之中,但是此時卻已經平和了心態,也熄滅了壯誌,
但是此時軍隊橫行,與盜匪同類的現象,卻讓梁棟痛心無比,以他的智慧,怎麼不會看不出來,軍隊駐紮地方,給大楚王朝帶來的隱患呢,地方傭兵自重,諸侯割據,中央逐漸喪失政權,繼之而來的,必然是諸侯爭霸,群雄逐鹿的亂世降臨。如此亂世,雖然是英雄的天堂,卻也是百姓離亂苦楚的地獄。
當年的誌向,雖然已經隱沒,整個人已經平和,不再被世俗所排斥,整個平和了很多,但是當他看到於全忠的時候,想到未來大楚王朝的沒落,即將從今日開始,不由忍不住開始對於全忠橫眉相向,在他看來,於全忠,完全就是兵痞們的一員,都是該死的家夥。
倒不是他分不清青紅皂白,而是那種憂國憂民的情緒,對亂國的兵痞們的痛恨都加諸到了於全忠頭上而已。
可憐於全忠堂堂正正,一身正氣,氣吞山河,為國盡忠,為民請命的草根名將,卻在梁棟這裏整天受冷眼,挨擠兌。
久而久之,兩個人不對付的情況,知道的人也都知道,此時梁棟前來,必定沒安好心。
於是眾人聽到傳令官的報道後,一個個的不由屏息,全都轉頭看向了於全忠,想看看他此時到底作何反應。
眾人心裏都有一個聲音:莫非,梁棟這個酸腐聽到了戰敗的消息,前來找麻煩的?有可能,自從於全忠來到這裏以後,梁棟這個家夥整天找茬,橫挑鼻子豎挑眼,雞蛋裏麵挑骨頭,此時必定沒安好心。
於全忠聽到完之後,心裏也是咯嘣一響,不過隨即釋然的樣子,說道:“好了,既然縣令大人前來,我等自當迎接,走。”
說完一馬當先,率眾出賬,浩浩蕩蕩的向著縣令大人的來的地方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