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水·濃情自飲酒暖思念瘦(1)(1 / 3)

一夕秋雨,一晨風涼。添衣了嗎?是不是淺咖啡的?溫暖的色調襯著明亮的眼神,最宜這樣的天氣。一邊想著,一邊下樓梯,酒紅的闊腳褲被風卷起,右腳不小心踩到左邊的褲腿,跌倒在樓梯上,狼狽如同一個醉鬼。

說起醉,似乎整個夏天都在喝酒。冰啤,透心涼,噝噝地冒著寒氣,通常一瓶兩瓶就到數了,顧及女人的態,喝起來有些做秀的感覺;時間地點人物都對的時候,亦會放任自己一回兩回,喝上五瓶六瓶的,也仍然清醒。江南說,我有喝酒的潛質。

有一回賭酒,劍南春,一口一碗,喝得不省人事。父親說:"什麼時候應該喝、喝多少都是學問。桌上有身份高的人,那是主客,酒局為他而設,你不能多喝;桌上的人比不上你,你主動喝那是顯擺,也不應該。"隻有遇著契合的人了,方可一醉,二十年來,每回坐在桌上,都會想起父親關於酒的樸素理論,如今他年近七十,一輩子隻醉過兩次。

我醉酒的次數已經超過了父親,為此我感到慶幸,因為酒逢知已的次數多,換言之,我半輩子裏遇到的知心朋友比父親一輩子還要多,這是生活賜予我的恩典。所以我願意沉醉,在酒中,不論啤酒白酒紅酒,也不論優質劣質,隻要遇上對的人,這人不在乎我穿得漂不漂亮、說話得不得體,他或者她"隻想和我一起,拋卻一切塵世的煩憂,體驗酒讓人忘記一切的魅力。

還喜歡看人喝酒,當然不能有事沒事都貪著杯。兩種情形:人生得意須盡歡;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在這樣的時刻,一個人深夜獨酌也不會顯得顧影自憐;與三幾個朋友在酒吧狂飲也很自在。可以說很多的話也可以說很少的話,可以對人說也可以自言自語,或者不言不語,單純地享受酒的陪伴,如同他或她從未稍離。

他或她,隻存在於酒裏。那個他,相逢太早,一次同遊,崴了腳,他用白酒反複給我搓著踝關節,之後便在人海裏永別,那雙手撫過千萬個病人,卻再也無緣醫我今世的薄醉;那個他,相逢太晚,隔著目光的蕃籬舉杯,咫尺天涯,醉時相聚,醒時分離,一分關切,幾分沉醉,隻能傾注在酒裏;還有她,一起吟唱著,把酒問青天,天不老,情難絕,愛到深沉愛到透徹,無法扼製又無法停止,隻好和酒而飲。

坐在樓梯上,揉揉擦傷的腿,想想熱愛的人,麵容最清晰的還是母親。如果母親在世,這個時節應該開始釀老米酒。菊花黃時醞釀,雪花白時啜飲,用泥壺在灶爐裏溫熱,斟在碗裏清香,抿在口中甜美,沒有陰陽相隔的苦澀,仿佛母親一直都在。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如果我效法白居易,備得一火爐,溫得一壺好酒,那誰,又是前來共飲的劉十九?或者,愛過的愛著的親人和朋友,都能來否?

蟲蟲詞彙

01、龐大睡到十一點多,娘倆都餓扁了,蟲子一個勁推我,讓我起床,我閉著眼睛裝睡,隻聽她說:"唉,老媽太龐大了,搬不動!"

02、高中生有一天熊熊說:"你真色啊,誘拐高中生!"他指的是安。回家我跟他們講,安頗為得意,蟲子歎了一聲:"唉!瞧他喜的!幼稚的高中生啊!"

又一日,一起敗家,給蟲子看東西,她對我的意見嗤之以鼻,說:"老媽老矣!有代溝了。我還是找高中生來參考!"

03、品位蟲子說:"明年不跳舞了,還是學習最重要,得把成績搞上去。老師說了,跳舞的女孩隻會窮講究。"

其時我們正在滿大街給她看衣服,逛遍所有的店子,她也沒看上一件,我說:"確實啊,跳舞的女孩真講究!"

蟲子自知砸了自己的腳,辨解說:"可是老媽,你不覺得講究的人才會有品位麼?"

我作深思狀:"也是哦!不過老媽聽說真正的品位來自智慧。"

04、逛街課馬上要期末考試,老師為了減輕孩子們的壓力,建議周末去逛逛超市。

蟲子向安申請了200元采購費,我們逛了幾家超市,她首先買了全套的文具,我說:"尺子什麼的,你不是都有嗎?"蟲子頭都懶得抬:"你穿舊衣服的感覺能跟新衣服一樣麼?"

然後買零食,晃來晃去,還是晃到巧克力的架子前,蟲子長歎一聲:"這年頭,就隻剩下德芙能勾引人的食欲了。"

一路上碰到好幾個她的同學,敢情大家把逛街當老師布置的功課了。在小飾品店裏,蟲子說:"流海會影響我的視線,得買個新發箍。"挑了老半天,最後接納了我看的一個,買單時,竟然要27塊,我嫌貴,她說:"到底是有品位的老媽啊!一眼就看中最好的東東。"

她要的東西買齊了,但安給的銀子還有剩,拖著我說:"再逛逛吧。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05、未來職業蟲子在被窩裏,伸著懶腰:"要是有送外賣的就好了,網上點擊一下,人家就送到家裏來,不用風裏雨裏的出門找東西吃。"

我建議:"將來你就開一家公司,做這種業務好了。"蟲子:"那得招多少外賣生哦,還得每人配個車,至少是摩托車才行,那個投資太大了。"我說:"招工越多,說明生意越好,而且還解決了社會就業大問題。"蟲子:"算了,我還是當老師去,我喜歡在別人的作業上打勾勾打叉叉,對錯由我說了算。"

06、分數月底蟲子在合肥的舅舅結婚,給她挑了件阿依蓮的外套,標價389,搭配一條很漂亮的圍巾,共477。

她穿在身上不肯脫下來。我說:"迎娶二舅媽時再穿。"她說:"能不能讓我考試的時候穿呢?"我說:"行,你保證考477分。"她嘀咕道:"那咱不要圍巾吧,我保證考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