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與暮 今昨非(1 / 3)

【六】、朝與暮

今昨非

冷灼一直看著夏如孽所帶領的部隊漸行漸遠,站在城樓上不願離去。從南宮墨去世的那一刻起,冷灼便知道,這朝廷,快要變天了,而夏如孽,也無法再就在自己身邊。冷灼輕歎,握著玉笛的手輕微發顫,白烽等人今早還上奏,要接管西部事務,可冷灼卻早有打算,靖國也好,白家也罷,孽兒,他們誰都動不了你,就算是你的仇人我敬仰的人。

……

夏如孽等人在離開皇城後,便快馬加鞭趕往西部,途中幾次停歇,都遭到襲擊,幸好沒有任何損失。十五天後,夏如孽等人順利到達西部,而迎接他們的人中,卻是有些好多熟悉的麵孔。

“如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和煦的聲音響起,在這九月天中如同春風般輕撫過夏如孽,多天因趕路所帶來的疲倦好似隨著聲音的傳遞而逐漸消失。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夏如孽的嘴唇翕動著,好久發不出聲音,不知要如何稱呼來人,“別介意過去,叫我‘舒淵’便可。”

齊舒淵淺笑著,看著夏如孽眼中的不可置信,心中對冷灼的佩服又多了幾分。寧願被討厭被恨,也不願輕易放手嗎?

迎接的人中,有齊舒淵、任易、邢致,以及其他曾經跟隨過夏如孽的將領,還有著南宮墨的幾位得力幹將,都是夏如孽所熟知的人,夏如孽心中的感動極深,他從未想過,冷灼會將齊舒淵等人安排在這裏。他用兩年的自由,換回齊舒淵和齊舒寒的命,隻是期盼他們不會丟掉性命,畢竟,他們流過自己,他們還那麼年輕,可是又怎能料到,冷灼非但沒有傷害他們,反而是任用他們,雖說西部事務繁重,卻也是鄴國要塞,更何況,這裏的風景,那麼美。比起當一國之主,齊舒淵更適合生活在這裏,做一個謀士。

夏如孽對齊舒淵點頭示意,然後走到那幾位老將軍麵前,鞠躬道:“義父逝世,還望幾位前輩節哀。義父他,死的不怨!”在這西部的所有人,早在五天前便已知道南宮墨殉國之事,幾位和南宮墨一起奮戰了數十年的老將軍甚至還傷心地病了一場。

“將軍,人的生死,各安天命,更何況南宮墨是與敵人同歸於盡,並未獨自苟活,我等為其驕傲。”幾位老將軍的聲音雖然蒼老,卻是異樣的有力,這就是錚錚鐵骨的將領們,寧死不屈,“將軍,進帳吧。”

營帳內。

夏如孽坐在昔日南宮墨坐的位置,看著案上的東西,熟悉的字跡又勾起了夏如孽對南宮墨的思念:“舒淵,說一下如今狀況。”

“是。”齊舒淵走至案前,指著桌上的地圖道,“我軍分別在三處與敵人交鋒,最為激烈的是草原中央這隻軍隊,是塔木族的人,其他兩處我軍稍占優勢,但二十幾天前,這些外族卻得到了靖國的支持,我軍慘敗,死傷嚴重。但奇怪的是敵人並未趁機攻破我國疆界封線,而是駐紮在原地,期間,我軍多名將領或被俘或被殺或負傷而歸。”

“靖國素來獨立,不進行任何軍事外援,這次支援外族是想幹什麼?”夏如孽皺著眉,低聲問著,“首領是誰?”

“靖國四皇子路陌涯。此人極其善戰,又才思過人,可惜卻是庶出,並未得到靖國皇帝的喜愛。”齊舒淵對答如流,顯然已是調查了很久,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夏如孽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外麵的聲音打斷:“報!靖國突然增加兵力,全力攻擊我軍防線。我軍不敵,節節敗退。”

眾人聽後,目光全望向夏如孽,等待著他的命令。

“血夜,你隨幾位老將軍帶一千人馬去西麵戰場支援。”

“得令。”

“任易、邢致,你二人與其餘將領率一千人馬去東麵支援。”

“是。”

“雪痕、舒淵,你二人便隨我去正麵戰場看看他靖國的能耐。”

“好。”

……

草原中央。

兩軍奮力廝殺著,鄴國戰士卻因傷亡慘重、人數銳減而節節敗退。

“將軍,軍士們無法禦敵,如何是好?”一將士在殺掉一個敵人後,衝到了那位仍在廝殺的將軍身邊。

“別擔心,其他將軍會來支援的。”如果夏如孽在這兒,一定會聽出這聲音的主人,赫然是齊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