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過忘川
為君笑
冷千鏡自那日在傾華殿與夏如孽對質後,變得有些瘋癲,時常發瘋亂摔東西,太醫去了,也是大喊著將他們趕出來。冷灼怕冷千鏡突然發瘋傷害夏如孽,便又讓他搬回了王宮,住在自己的無炎宮內。
在冷千鏡鬧過的第二天,冷灼便撤去了淺繪的封號,正式賜婚她與冷冉,淺繪被封為貴妃,也是在冷千鏡的逼迫下,她與冷灼均是被逼無奈。但不誠想,淺繪與冷冉早已相識,而且還是兩情相悅,冷灼在得知此事後,為了應付冷千鏡,也隻好與冷冉商議,更何況,冷灼的心中隻有夏如孽一人,又怎麼會和其他的女人有染?所以,也就是說,淺繪腹中即將出生的孩子是冷家的血脈,但孩子的父親,是冷冉。
現在,冷灼已經沒有了後宮,在他身邊,有夏如孽便足矣。
雲鬆岩再次進宮,是為了整理雲微的遺物。今天的雲鬆岩走路時顯得有些異常,像是穿錯了鞋一樣。而冷灼和夏如孽在得知後,則是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雲鬆岩,向雲清宮走去。
雲清宮還是以前的樣子,每日都會有宮人打掃。雲鬆岩輕輕推開冷灼和夏如孽扶著他的手,緩慢地向雲微的臥房走去。
輕輕推開門,雲鬆岩嘴角掛著笑意,緩步走至桌前,對著後麵的冷灼和夏如孽說道:“微兒這孩子,生性調皮,閑不住的,便隨便縫補了一些小東西,還送了我一個。”雲鬆岩從懷中拿出一個斑白著頭發的布偶,又拿起桌上單獨坐在一邊的另一個雲微模樣的布偶。雲鬆岩粗糙的雙手撫摸著布偶雲微,然後將兩隻玩偶共同放在了懷中。雲鬆岩又拿起放在桌上但並未做好的布鞋,喃喃道,“微兒,你送給爹的這雙鞋,有些小啊。”
冷灼和夏如孽聽到這句話,才明白雲鬆岩今日走路為何會有些異常。明明是很滑稽的事情,卻讓他們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雲鬆岩放下布鞋,拿起桌上另在兩個坐在一起的布偶,分別放入了夏如孽和冷灼的手中,然後步履蹣跚地離開了,邊走邊說著:“微兒……爹帶你回家。”
冷灼和夏如孽看著手中的布偶,一時間五味雜陳。
雲鬆岩離開後,冷灼和夏如孽也是離開了雲清宮。兩人牽著手,在一個巨大的王宮裏散步。沒有人說話,隻是一起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突然,迎麵匆匆走開一個宮人,雙手藏在袖袍中,低著頭,直衝衝地向兩人走來。這宮人像是有什麼急事般,見了二人並未行禮,而是一直低頭前行,夏如孽和冷灼也不在意。
不料,這宮人卻在途徑二人時,狠狠地撞了夏如孽,然後一手揚出了一把粉末。冷灼和夏如孽急忙屏息,卻奈何事發突然,夏如孽又毫無防備,粉末也有少量吸入了體內。冷灼抽出別在腰間的軟劍,砍傷了那宮人的小腿,剛欲逼問,卻發現夏如孽情況不太對,急忙抱住了他。
“孽兒!”冷灼見夏如孽漸漸失去意識,不禁焦急地喚著,而在上次從火中重生後,冷灼便將金禪衣給了夏如孽後,夏如孽作為回禮而送予冷灼的青兒卻從冷灼的袖袍中掉落,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再也不動。
冷灼便知,夏如孽重了劇毒。無暇再顧忌那宮人,冷灼抱起夏如孽向太醫院奔去,途中遇到了冷冉,令他速去將那宮人抓獲,並嚴刑逼問。
冷灼一腳踹開太醫院的大門,正在整理藥材的李太醫正欲發火:“誰家的……”,卻抬頭發現冷灼一臉焦急地抱了一個人進來,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前去診治。
“怎麼樣?”冷灼一失往日的常態,雙眼通紅,焦急地問著太醫。
“無解。”李太醫放開夏如孽的手腕,站起來,對著冷灼,也對著屋子裏聞信前來的眾人。
在聽到太醫的結論後,屋內出現了女子的哭泣聲。
“放屁!”如今的冷灼又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身份,扯起太醫的衣領怒罵,“你不是號稱神醫麼?你不是說隻要有口氣便能把人醫好麼?孽兒還沒死,他隻是中了毒……”
“三弟,夠了!”冷侯從後麵拉住了暴怒的冷灼他和這裏的所有人都能理解冷灼的心情,可這……就是命。
被冷侯製止的冷灼突然平靜下來,坐在夏如孽的床邊,伏在他的左心房上,感受著他的心跳,卻又如孩子般放聲大哭。現在的冷灼,心裏想的都是夏如孽,隻要能救他,他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連命都可以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