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山莊,密室。
看著此時灰塵滿布的桌案,連墨硯上的圖案也被這長年累月的灰塵掩蓋。在這個密室中,唯一沒有沾染灰塵的便是那塊靈牌,無字靈牌。
指尖落於靈牌之上,她的眉心有著舒緩不開的悵然。
在這個密室中,她低聲的呢喃又有誰能聽見,“是你在離開前來過麼?阿月師兄。”一抹苦笑慢慢浮現在她淡麗的容顏之上,“我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沒有資格再這般稱呼你了,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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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以後你這做師兄的可要好好照顧小師妹哦。”中年人說完這話後,仰天大笑,收下這個女徒弟似乎讓他十分的開懷。
對於自己師父怪異的表現,少年暖月卻習以為常沒有太多的驚詫。
少年溫潤如水的淺笑,對上小女孩明媚的眼眸,他們之間的牽絆自那時起便悄然存在了。
竹林深處,一陣風被卷起,那月白色的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安靜的凝望著小女孩嬌弱的身影,恍惚中似乎看見與她初遇的那一刻桃花飄零,美不勝收。
…………
“沒有徒弟會不知道自己師父的名字吧?!”
“為師叫桃木,小塵可要記住了。”
撫著手中用桃木製成的靈牌,一滴清淚凋落在靈牌之上。
…………
雪塵回到風雲山莊的第四日,莊中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雪莊主,似乎對覺某的拜訪並不意外?”覺皇嘴角一揚,笑魅惑人。隻是,他身旁那個粉紗女子,眉眼輕顫,眼角的淚痣帶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他的夫君,這幾日匆忙的趕路為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子麼?手心收攏,那股在胸口潛伏的不悅是嫉妒還是單純的不甘心?!她不知道,她知道的隻是眼前這個被冠以她夫君名號的男子,從沒有正眼看過她。
自從,她去汶城將他接回北疆,覺皇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他們隻不過是一對名不副實的夫妻罷了。就在覺皇不顧其他兩大家族的反對將三大家族的聚首之期延後,又將聚首之地定在著南國之中,她的心裏就開始不安。
在別人揣測著覺皇用意之時,她早以明白,她的夫君會這般安排都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就在此時坐在她麵前的女人。
“覺家主此言差矣,本莊主隻不過是太過驚詫,想我風雲山莊不過是南國中一個小小的莊子,這北疆第一大家族的家主突然前來,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罷了。”
“看來是覺某唐突了,還請雪莊主見諒。此次覺某前來,是想請雪莊主和覺某一同前往華城。想必雪莊主對南國國君要宴請我北疆三大家族家主一事也有些耳聞,覺某想請雪莊主同我一起出席。”覺皇開門見山的說明了此次的來意,他話語一出,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吃驚。
雪塵雖依舊是那般淡然的表情,但心中已是暗湧四起,這個覺皇究竟想幹什麼?!
而覺皇身側的陌清清臉色驟變,她的夫君竟然當著她的麵和另一個女子“卿卿我我”!
“覺家主說笑了,你的妻子就在身邊,那種晚宴又豈容我這個外人插足。”一拂袖,這種麻煩事她自是不願牽涉。更何況這陌清清一進堂中就以一種恨不得把人千刀萬剮的眼神對著她,明眼人都知道麵對這種情況越快推卻越好。
雪塵不是瞎子,所以她回絕的很是幹脆。
覺皇撫過陌清清的發絲,他的指尖輕輕掠過她的臉頰,讓陌清清霎時間羞紅了臉。這個一直來對她極度冷淡的男人,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讓她措手不及。
“夫君,你這是……”她聲如蚊吟,盡顯小女子的嬌羞之態。
覺皇隻是將她的散發別到耳後,看似無意的一笑,在雪塵的眼中卻像是陰謀降臨的前兆。
“此處我的妻子是以陌家人的身份前去你們南國國君所設的這場晚宴自是不能陪伴在覺某的身側,而這場晚宴關乎南國與北疆之後該如何相處下去。雪莊主對北疆的了解或許比你們的國君還要多一些吧,我記得雪莊主曾說過北疆除去我們三大家族還有你的人,不是麼?”覺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繼續道,“這一次,雪莊主不過是以覺某的盟友身份出席,這不僅穩固了你風雲山莊在南國中的地位也算是得到了北疆三大家族的認同,將來雪莊主的人在北疆不就可以更好的走動,不需要再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不是一舉兩得麼?”
覺皇的話語,柔中帶刺,很明顯若是此時雪塵不同他前去,那麼她深埋在北疆之中的勢力或許會被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