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這個自然是不行的,我還有人證。”青竹微微躬身對南宮簡道:“認證就在門外,還望皇上讓他進來。”
“宣。”
不消片刻,一個身著青色太監裝的太監,踏步走進。雪塵看了走進來的太監一眼,不免心中有一絲詫異,那並不是別人正是百鬼千秋。難道是青竹為了給她洗脫嫌疑,而找了千秋作假不成。若真是如此,到時候被揭穿的話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然而青竹投來的目光似乎是要她安心,雪塵暗暗的捏了捏手心,不再多想,且聽千秋說下去。
“這是?”南宮簡看著走進來的太監也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是這太監看到了什麼嗎?
“奴才是在禦膳房當值的小喜子,今晚鄭妃娘娘遣人來宣了夜食。是奴才送來的,這才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事。”千秋細長的嗓音不像宮中其他那些太監那樣的尖利,雖沒有男子的陽剛,卻也還讓人聽著舒適。
南宮簡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小喜子,說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都給朕說出來。”
“這……”千秋目光掃過眾人,像是有什麼話難以啟齒,又好像是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意味。
隻聽南宮簡眸色一冷,對這個有些不識趣的太監似乎很是不滿的樣子。
“在奴才說出所知之事前,皇上能不能答應奴才不追究奴才知情不報之罪。”
“好。”
“今晚我給鄭妃娘娘送夜食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將湯水灑出了一些,鄭妃娘娘十分生氣說是要把奴才拖出去杖責五十。恰好在那個時候有個宮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在鄭妃娘娘耳畔不知說了什麼。鄭妃娘娘當時的麵色就變了,也沒在責罰奴才就讓奴才回了禦膳房。”千秋一頓,繼續說道:“後來,我離開秋華殿的時候,隱約聽到了鄭妃娘娘再與人爭吵。一時好奇,就偷偷的走了過去,接著就看到和鄭妃娘娘發生爭吵的那個人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刀子捅了娘娘一刀。”
“奴才不敢再看,也不敢叫出聲來,就慌忙回了禦膳房。”
“那你可認得是誰殺了鄭妃麼?”覺皇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姿態看似隨口的一問道。
“認倒是認得,隻是……”
“隻是什麼?”覺皇又開口問道。
“隻是這裏有兩個,我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千秋指著兩個素兒,喃喃的說道。
“哦~意思就是你看見了刺客,也認得刺客的樣貌。而這刺客就應該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咯。”覺皇緩緩的起身,對南宮簡微微一禮道:“皇上,看來此事確實與雪莊主無關,既然這個太監也分不出是哪一個殺了鄭妃娘娘那就一同處死算了。”
魅眼如妖,話語一出滿座皆驚。
就連一直以來未曾失笑的北堂柔臉上都不免出現了一絲的不可置信,不過那絲不信轉瞬即逝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似的。
“覺家主的意思是讓朕處決了這兩人,而後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南宮簡的目光頓時顯得無比淩厲,身上散發出帝王特有的威儀,坐下眾人都不免感到有一絲的壓抑。
“覺某隻是覺得此時已經浪費了大家太多時間,早早的處理了,也好回去休息。”覺皇的話語一說出口,便引來了北堂柔一陣輕笑。
笑過之後,北堂柔方才眉眼流情,緩緩的道:“你就是這麼愛無理取鬧,要知道人命關天。這兩人隻有一個是刺客,又怎麼好兩人都處死。”
“柔柔……”覺皇語調一揚,似乎對北堂柔的反駁有些不滿。
“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回去休息了。但也不能草菅人命啊,要是別人以皇上是個暴虐的君主就不好了,雪莊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北堂柔目光一轉,連著便把話鋒也轉向了雪塵。
雪塵本就想說點什麼,隻是看著他們幾人之間毫無插話的餘地便也就沒有出聲。畢竟,她想說的話和北堂柔是同一個意思,既然刺客隻有一個那就不能錯殺好人。更何況那個真正的素兒雖然才服侍過自己兩日,但也是個乖巧伶俐討人喜歡的女子,若是這樣無辜枉死倒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