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一趟。”有仆婦來傳話道。
許瑜急忙讓秀姑服侍著換了衣裳,才朝許景和的書房行去。
進了屋子,許瑜才發現,謝氏和自己的三兄弟也在。
許瑜給許景和和謝氏見了禮,又和兩個哥哥打了招呼,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家主許景和坐在上首,案幾上放著一封拆了的信,可是許景和和謝氏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下人們給上好了茶,都識趣地退了出去。秀姑見此情景,知道主子們恐怕是有事兒要談,跟主子們行了禮,也跟著退了出去。
門被關上了,許景和才開口道:“今天把你們都叫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今天收到了盛陽本家的信,三月後便是族老夫人的六十大壽,也請了咱們。我是不能去的,隻能你們娘帶著你們中的哪個去,現在咱們商議一下。”
許瑜心裏奇怪,這本不是什麼大事,爹娘自己便可以決定,恐怕是有什麼隱情,才將兄妹幾個全叫了來。
謝氏接過話道:“相信你們對咱們家的家史也是一清二楚,這次跟我去京裏,除了給族老夫人祝壽,還要給韶兒找鬆石海書院的門路。但最主要的,是要拿回咱們家的東西。”
許家的東西,便是流落在了京中的一筆財富。許瑜幾個是聽著許景和講家史長大,自然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
許文韶道:“娘,既然如此,便讓兒跟著去吧!這樣他們便不會起疑了。”
許景和搖頭道:“你是不能去的,眼看童生考在眼前了,你若是去了,難道讓你弟弟替你去考?”
許文韶不由得一陣黯然,鬆石海書院,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書院,以前因著家裏的緣故,所以沒抱過想法,可是現在終於能夠去了,他還需要努力,因為鬆石海書院最低的標準是必須是童生的身份。
看著躍躍欲試的老二,謝氏截過話頭道:“老二你也不準去。”
許文釗頓時委屈道:“娘,兒想去保護你!”
謝氏聽著兒子還撒嬌,不由得笑道:“你也要跟著你哥哥好生讀書,不準作亂。”
最小的許文騰更是不可能去了,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許瑜身上,許瑜很快就明白,這恐怕是爹和娘已經商議好了的,於是道:“娘,我陪您去吧!”
謝氏點點頭,許景和有些猶豫,可是幾個兒子他都不放心讓去,要知道,許景和這一支人丁不旺,已經是三代單傳,好不容易現在有了三個兒子,若是其中任何一個除了差錯,都會讓人悔之莫及。所以,也就隻有許瑜比較合適了。
許景和不由得歎了口氣,道:“這次去京裏,很是不尋常,多年未聯係,文昌侯府突然給咱們家寄來了帖子,其中的目的就值得深思。阿瑜你是個聰明的,一定要小心才是。”
許瑜自然是知道這小心從何而來,許家兩支嫡支,一支是京中滿門榮寵的文昌侯府,一支是許景和,兩支差別這麼大,其根本原因還是在祖上。當初許家是以壯士斷腕的決心毀掉了一支,才保住另一支的榮華與恩寵,祖上曾留下祖訓,要扶弱,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京裏的那一支幫扶許景和這一支,可惜那嫡支卻是陽奉陰違。若是有文昌侯府的提攜,加上許景和的能耐,怎麼會隻到從五品的同知?
許景和早就看清楚,也對那邊心冷了,想著要靠自己的能力才能夠將自己這一支振興起來。好在祖上秘密遺留了一些財寶,作為起複的資本。如今早就改朝換代,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了,而將那些財寶拿回來,便是第一步。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接下來許瑜和謝氏便開始忙著收拾東西,禮要全。
過了約半個月,啟程的日子就到了。
“小姐,已經卯時了,您該起身了!”
許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道:“秀姑,已經卯時了嗎?”
秀姑挽起帳子道:“是的,小姐。”
許瑜一下子清醒過來,由秀姑扶著起身穿戴。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許瑜坐在梳妝台前問道。
秀姑熟練地給許瑜挽了兩個童髻,道:“都收拾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書都收拾好封好了交給了大少爺身邊的平崖,筆墨紙硯都已經添置了新的,舊的收拾了一部分給您在路上用。”
許瑜滿意地點點頭道:“紙都帶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