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最先去的是丞相府，但丞相府的門房一開門見是他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了，任他再怎麼喊也不開門。肖言哭笑不得，這是他家王爺自作孽，丞相府一個買菜的在路上遇見瑞親王府的雜役也會啐上一口。
“敢問你家二公子可在府上？”不得已，他運了幾分真氣高喊。這一喊相府門口掛的幾隻燈籠全熄了，裏麵那門房也覺著耳朵疼。
“敢問你家二公子可在府上？”肖言又喊了一聲，樹上的葉子嘩嘩地往下掉。
“別喊了！丞相府裏沒有二公子，老爺早就逐了那野種出府！”門房捂著耳朵齜牙咧嘴地回了一句。
肖言乍聽這野種二字恨不得踹了門將裏麵那老小子暴打一頓，但一想到危在旦夕的念春宵，急忙向古書鋪子奔去。一不留神，在路上差點撞上人。
“靈兒！二公子！！”肖言喜出望外，腳下也沒停著，跟著風風火火的肖靈妹子回王府。
“二公子，念姑娘拿金簪刺傷了頸部，失血過多……”
“閉嘴！快點走！”肖靈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哥哥的話，縱身幾個起落就跑到前麵去了。
肖言隻覺得她莫名其妙，一點也沒有看出肖靈的臉紅到了脖子根，眉眼裏全是羞憤。
子卿麵色凝重，緊跟著飛身幾個起落甩開了肖言。他的外袍鬆鬆垮垮地係在身上，露出一小片如玉的美胸，頭發隻用玉環束在腦後，隨著他疾馳的步子飄蕩在風裏。
“王爺，二公子來了！”還沒到門口，肖言就喊出聲，他家王爺一定急瘋了。
子卿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李煜半摟半抱地在給念春宵輸真氣，念春宵是麵如死灰，一點知覺也沒有。
“把她平放下來！”
李煜小心地把念春宵平放到床上，隻不過是過了半個時辰，他憔悴得很厲害，眼裏全是血絲。
子卿將兩指搭於念春宵的頸部，凝神細查了一會兒，表情鬆懈下來。“沒有傷到主要的經脈，但是失血過多，體溫都降到這麼低了。”
他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布包，打開來看竟是一組長長短短，粗細不同的銀針，針尖上冒著寒光。
“你這次鬧得太過了！還好這傷是戳出來的，要是橫著劃過來的，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肖言點了她的穴位止血，但太晚。”子卿一邊說一邊給念春宵紮針，原來一點知覺都沒有的念春宵抽搐了幾下，嘴角溢出暗紅的血來。
“春宵……”李煜緊張，著急，又不敢隨便碰她。子卿看似漫不經心，但他的額角滲了汗。看著心愛的人這個樣子，他的心就好像有人拿利器在戳，一下一下，痛入骨髓。
“打水來！”
“我在王府常住的房間留了個箱子，也一並拿來！”
子卿將念春宵脖頸上的血清洗幹淨，灑上藥粉。李煜看著那原來如白藕的頸項又紅又腫，多出那麼多劃痕和血洞，全身的骨骼都在響，麵上陰霾露著無限殺機。
“她會好吧？”李煜強忍怒火問道，聲音居然有一絲顫抖。
“看熬不熬得過三天。我已經給她服了師父留下來的續命丹，注意保持她的體溫，不能太低。”子卿不緊不慢地給念春宵包紮好傷口，又將手指按於她的手腕診了一回脈。
“給她換衣服，用熱水擦拭她的身體。我再開些藥材，每日泡半個時辰，切記傷口不能遇水。我要回鬼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