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武長得牛高馬大威風凜凜,此情此景卻怎麼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所謂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便是這樣了吧。這世上不乏真情,卻是這兩位絕世男子完美地詮釋了這世間最美的愛情。
是兩個男人怎麼了?不被世人所容又怎麼了?
在真愛麵前,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那日下午慕容傾陌便決定要將唐曦帶回寒星宮,江湖中流傳這個世上沒有寒星宮的宮主解不了的毒。
這裏離寒星宮不遠,若是馬車的話,便是八日的行程。軍中的是全數交給了繆俊青打理,炎武便隨著慕容傾陌一起前往寒星宮,一路上保駕護航。
寬大的馬車裏麵還專為唐曦設了軟榻,一路上有些有些顛簸,慕容傾陌都是讓唐曦的半個身子靠在自己懷裏來減少對他的搖晃的。兩人彼此依偎在一起,互傳著各自的溫度。
慕容傾陌衣不解帶地照顧唐曦,所有事都是親力親為的,就像他病了,唐曦也是親力親為地照顧他。
出發後的第二天便是中秋,那日的夜晚,銀月如霜,清冷的光還有少許的刺眼,若是在開滿花的庭院中舉杯共飲,看花賞月是再好不過的。一陣涼風拂過,秋葉零落本是自然現象,如今看來卻是一片的肅殺。
中秋是在馬車上過的,去年這個時候慕容傾陌央著唐曦做了月餅,自己卻在一邊抱著胸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忙進忙出。現在想想那樣的生活卻是過於奢侈的。
或許是白天趕路太疲憊,唐曦便熟睡了過去,慕容傾陌為他蓋了一張保暖的毯子。轎簾被挑開,是紅惜,她遞了一把匕首進來便又放下了簾子。
慕容傾陌才剛剛捋起袖子,露出了還沒完全愈合的一道深紅色口子。還未等他有下一步動作,一隻手便迅速地伸了過來抓住了他握住匕首的手,“不可以!”唐曦吃力地撐起身子,搖著頭道:“我很好,你別做傻事。”
放下了匕首,借著透進來的月光看著那張眉頭蹙得很緊的臉,慕容傾陌勾唇一笑,“怎麼就是傻事了,若是你不在了,那留我在這世上做什麼?”
投射進來的月華映得眼眶裏的淚光晶瑩,唐曦垂下頭看著那道在月華下觸目驚心的刀痕,骨感修長的手輕輕撫上那道深紅色的傷痕,“傷口還疼麼?”
“比起你背後的那一道箭傷,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拿開唐曦的手,重新抓起那把放在一邊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月華下泛著銀白色的金屬光芒。
唐曦握住了匕首,似在央求他,“我還很好,不需要。”
推開唐曦的手,慕容傾陌笑了笑,“你若是為我著想,等一下就自己咽下去。”
話音剛落,那道深紅色的刀痕旁邊又多了一條鮮紅的刀痕,妖紅的鮮血便像泉湧般冒出來,慕容傾陌將手抬道唐曦的唇邊,“來,若是你動作慢的話,我的血可是會流完的。”
自十六歲南征北戰以來,什麼場麵沒見過,廝殺和生死見得多了,便覺得流血是一件小到可以忽略的事。可偏偏在他的手上看見了那妖紅的液體便覺得心痛至極,若是可以他寧願代他。
怎麼也沒辦法做到去喝他的血,那種感覺就像要親手殺了他的至親那般痛苦。不等唐曦反應過來,那口血便渡了過來,腥鹹的味道充斥了口腔。
“咽下去。”慕容傾陌說。
腥鹹的味道順著喉管下到腸胃,隻是每到一處便覺得火辣的疼,那是他的血液,一直都想保護他不讓他受傷,如今卻在喝他的血……
“快點止血。”聲音是顫抖的。順手取來了手帕覆在傷口上,雪白的手帕上便綻開了一朵妖豔的紅梅花。
“沒事,不痛。”
紅惜挑了簾子,遞進來一瓶特製的止血藥。唐曦接過,借著月華垂頭一絲不苟地為他上了藥,再繞上幾圈的紗布。抬頭時,對上那雙墨琉璃似的眼眸,月華下波光流轉,未等唐曦反應過來,慕容傾陌的容顏便近在咫尺,唇上被一股溫熱的氣息包圍,唇齒交疊間亦是道不清的情意綿綿。
纏吻過後,藍衣的公子便在紫衣公子的懷裏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