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陌一腳踢開了他,順勢一腳踩上他的臉,將他生生踩在了腳底下,“現在會求我了……我道你太子殿下多有骨氣呢!”
唐郢的一隻手環上他的腿,苦苦哀求道:“救我……求你……”
“你羞辱了我的唐曦,你羞辱了他,你記得麼,就在天牢,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嗯?記得麼?”慕容傾陌加大腳下的力度搓著唐郢的側臉,想到唐曦被腳下的這個窩囊廢羞辱了就覺得心裏的火不打一處來,“我說過,你可以羞辱我,但絕對不可以羞辱他!”
“你這是在找死,怪不得我!”
在地上掙紮的人還在苦苦哀求,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狼狽至極,貪生怕死的人總想著苟且偷生,即使是失了尊嚴,掉了顏麵,亦想苟活,“不要,救我……我好難受……求你……”
看著地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人良久,慕容傾陌接過紅惜遞來的一把鋒利的長劍,指腹沿著刀刃輕輕摩挲,居高臨下蔑視著那縮作一團的人,語氣幽幽,“既然難受的話,那我就送你一程。”
話音剛落,隨後一聲皮破肉綻的聲音伴著嘶啞的慘叫聲,地上掙紮的人沒了動作,圓睜的眼睛滿是驚恐。插在心口處的劍被提起,鮮血便迸濺了出來,汩汩地流了一地,染紅了那件明晃晃的龍袍。
翌日,景陽王率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荊旗蔽空,矛戟林立,黑壓壓的軍隊將城門塞個水泄不通。最前頭的是著了一身盔甲的景陽王,繆俊青與炎武分力左右,氣勢浩大。京城城門緊閉,城牆上不見一兵一卒,煞是詫異。
“王爺,請準許末將先行,去一探究竟!”炎武揚聲道。
景陽王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那扇緊閉的城門,視線最後落在空蕩蕩的城牆之上,“不可,你單槍匹馬一人我又怎會放心,還是耐心等等,看看情況。”
“這大蘄的大部分軍隊都在我們手裏,那還怕他真的使詐不成!”炎武喝道。
炎武這一句話剛說完,頓時,城門打開,朝中的文武百官出城恭迎景陽王,在千軍萬馬麵前跪了一地的官員,響徹天穹的聲響傳遍了京城內外,“恭迎景陽王!”
景陽王與其他的將士皆為之一振,原本要打的仗沒打成,不費一兵一卒便輕易取得。倒是應了那句,得民心者的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景陽王的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進了城門,一路還有京城的百姓鳴炮歡叫著恭迎。城門之上,一個紫衣的翩翩公子臨風而立,風帶起了那身後的一襲銀發如雪。那人有一雙墨琉璃似的眼眸,明亮的視線裏印著的是那個漸行漸遠的景陽王的身影。嘴角微微上彎,紫衣男子對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小聲呢喃了什麼。隨後便轉身,對著紅惜、紅薇、紅素道了句:“走吧。”
紫衣銀發的身影孤獨而寂寞,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炎武還在對著兩邊恭迎的百姓拱手謝禮,臉上的笑怎麼也掛不住,“那個,王爺,你別走那麼快呀!”
英姿颯爽的景陽王策馬飛奔,徑直向著天牢的方向馳去,耳邊呼嘯的風撲打著情緒複雜的臉頰,馬蹄與地麵發出清響的咯咯響。
翻身下馬,身著盔甲的男子大步向著天牢走去,守門的獄卒向他行禮他亦不察覺,隻知就在裏麵,他就在裏麵了……
“玥兒!”一間一間的牢房掃著過去,急步往裏邊走,口裏叫著:“玥兒!”有點欣喜,有點擔心。
始終不見他。
最裏麵的牢房有一個木架,架上的兩邊裝了烤鎖,上麵沾了血,地上也沾了些,那不是別人的血,正是慕容傾陌的。當時有多痛,不是本人誰也無法知道,隻知一向堅強的景陽王眼眶裏積滿了淚水,一雙顫抖的手輕輕撫著地上的一處幹涸的血跡。
獄卒低頭唯唯若若地說:“慕容大人就是被關在這裏,不過前日他便不見了。”
“小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些日,他披星戴月地往京城裏趕,這些日,他沒有一刻不是在念著他,這些日,他亦不止一次在夢裏看見渾身是血的他,這些日,他一直提心吊膽,害怕他會不等他回來就……
還是晚了……
拖著疲倦的身子出了天牢,發現朝中的幾位元老已經在門外等候。
挑起衣擺,下跪,匍匐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是,他要的不是皇位,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那個他一直叫著的‘玥兒’,因為他說他想要這個江山,所以他背負著大逆不道的罪名也要幫他要回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