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渺渺,雲霧飄飄,萬徑無人的玉虛仙山忽的地動山搖,風雲變色。刹那間,狂風湧動,電蛇疾馳。
驚天的狂雷間,一黑一白兩團豪光不時相撞在一起,一連幾擊後,便各自落在兩座孤峰上,化作一黑一白兩個人影。
那身著黑袍的是個三四十歲的男子,麵色奇白,便如死屍一般。但見他周圍黑氣森森,妖異之極,一看便非善類,此時正用他那雙暗紅色的眸子怨毒的瞪視著白袍人,道:“臭老頭,你與本尊向來進水不犯河水,何以此次卻要苦苦相逼?”
那白袍之人,卻是個須眉皆白的老者,但見他須眉長過三尺,無風自動,雖皺紋滿麵,卻氣色紅潤,神態平和,加上周圍仙氣縈繞,當真給人仙風道骨,法力無邊的感覺。他看了看黑衣人,道:“井水不犯河水隻是緣分所致,既然今日你我在此相遇,老朽豈有有不替天行道之理?"
且說天上有這二人爭鋒相對,地上卻也有兩人正在吵吵鬧鬧。那二人一老一小,老的將近六十好幾,一身灰色道袍破破爛爛,滿是補丁。小的七八歲大,一身麻布小衣也蹭的破爛不堪。顯然,二人之前都沒少趕路。
此時,那少年正瞪著一雙大眼,望著天上的二人,不時扯扯老者的衣服道:“師父,我看咱們還是走吧,你看天上那兩個,也不知是人是妖,滿身冒光,被他們發現,咱們還不死翹翹!”
那老者一把將少年拉到石頭後麵,哼了一聲道:“怕什麼,不過區區兩個修士而已,你忘了,為師可是煉化出元嬰的高人,豈會怕他們?”頓了頓,又道“為師夜觀星像,這玉虛仙山紫氣東來,必是有天材地寶降世,你我連夜趕到這裏,隻要能得到這寶物,那咱夾子派便可發揚光大了!”
少年唾道:“剛剛這裏漫天紫色,有眼睛就看得出來不正常,還說什麼夜觀星像。”頓了頓,問道:“師父,什麼是元嬰啊?”
老者不高興地捶了下徒弟腦袋,道:“讓你平時不用功!”搖了搖頭後,道:“所謂元嬰,便是咱們修真煉道者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後,體內真氣幻化成一個嬰兒般的人形能量體。平日裏,這元嬰便在人體內沉眠,待到你飛升成仙時,元嬰便衝出肉體,得到你的神識,而舊的肉體便不可再用,這便是所謂的脫胎換骨。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一個人煉出元嬰,卻在飛升之前死去了,此時,元嬰也將脫體而出,便如一個真正的嬰兒一般,再世為人。雖然不會有舊時的記憶和法力,但由於是真氣之體,卻成了一條更易於修煉的新生命。”
少年驚道:“這麼厲害?”
老者得意的哼了一聲道:“那當然,要知道,當今世上修行者萬千,卻也隻有三個人的道行足夠煉化出元嬰,一個是昆侖山的曲陽老祖,此人乃天下正道的領袖,不過早在百年前禪讓出昆侖掌門之位閉關靜修起來。另一個,就是當今魔道之首,奉魁。據說此人靠吸食處子之血練就了一身邪氣森森的魔功,若不是覬覦曲陽老祖之威,早就帶著魔道占領這天下了!”
少年奇道:“這奉魁吸人血這麼可怕,為什麼那曲陽老祖不把他滅了?”
老者搖了搖頭,道:“雖說正邪自古不兩立,但千百年來卻自有其平衡與規律,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
少年不認同的哼了一聲,道:“那還有一個呢?你不是說有三個能有元嬰的高人麼?”
老者眼睛一眯,得意道:“自然就是你師父我了,所以說,隻要天上那兩個不是曲陽老祖和魔尊奉魁,這世上還沒有你師父我擺不平的人呢!”
突然,天上豪光一閃,卻是那二人又再次交手了,但見一團血紅的氣浪與兩道長眉一觸,立時轟然炸開,其威力之盛,競引得山與地間出現了一條極大地裂縫。這裂縫蔓延的極快,霎時間已到了少年和老這所藏身的大石邊,二人吃驚之餘,趕忙一左一右跳開,雖不至於致命,卻也是不好受。
少年忍著痛從地上爬起,卻發現他師父一個狗吃屎摔得比他還慘,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說自己是煉化元嬰的高人,讓你吹牛!”
老者哎呦著從地上爬起,直罵徒弟小沒良心。少年過去扶起師父,道:“你再不走,我可不管你了!”
老者哼哼唧唧了半天,道:“且不說沒準寶物就在這座仙山了,便是天上那二位的打鬥也是難得的場麵,咱且瞧瞧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