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客舍青青柳色新(1)(1 / 3)

沈洛洛對我說:“七月玉簪花盛開,千羽寒要回來了呢。”

是了,沈洛洛要向我引薦的人,就是我曾經的夫君--千羽寒。

自從千羽殺和我講了我和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後,我就像避閻王一樣地避著他,甚至有一次我躲他躲到了茅廁。可是人家千羽殺呢,全然不管那個茅廁是姓男還是姓女,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然後把我拎了出來。

千羽殺特別不能理解為什麼我對他這麼躲躲閃閃,我也解釋了好多次,我不是什麼葉傾晨。可是千羽殺壓根兒就不相信我,隻是說我腦袋壞掉了。我說:“你腦袋才壞掉了呢!你家人腦袋都壞掉了!”千羽殺就跟我裝可憐。

七月初五,是我和千羽寒見麵的日子。

我問沈洛洛:“樊老頭讓我見千羽寒到底是什麼事呀?我怎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

沈洛洛啄著笑,隻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陌上,花開,白衣,少年,仿佛一切都是當初的模樣。

我的腳步聲驚動了千羽寒,他回身,眼底有深深的一團霧氣。他強忍住顫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他說:“傾晨,十年了,你看,你都長大了,可以嫁給我了。”然後,在我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千羽寒一把將我拉到懷裏,狠狠地抱住,像要揉進他身體裏一般。

我被千羽寒忽然的爆發力憋得喘不過氣來。我掙紮著說:“呃……這位兄台,您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啊,我要被你弄斷氣了……”

聞言,千羽寒立馬放開我,然後有些心疼地仔細查看我的周身。他的語氣格外溫柔,他說:“對不起傾晨,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哪裏不舒服要告訴我。”

沒了桎梏,我才得以細細地端詳一下這個叫作千羽寒的絕色男人。

我退後一步,語氣有些生冷。我說:“千羽寒千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我根本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葉傾晨,葉家小姐在那場大火中就已經香消玉殞了。而且就算我是,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千羽寒愣住了,他絕對沒想到他心心念念了十年之久的小新娘見到自己居然會這樣對自己說。

千羽寒皺了下眉頭,伸手撫了撫我額頭上的碎發,說:“傾晨,你是在責怪我嗎?責怪我當年對葉家不管不問?傾晨,我那麼喜歡你,我怎麼會坐視不管呢?我是真的有我的苦衷啊。現在我們的十年之約到了,我來娶你了。”

我側了下臉,躲開千羽寒的手。我說:“千羽寒,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葉家的小姐。”

千羽寒低了下頭,像是思考著什麼。再次抬起頭時,已經換上了一副雲淡風清的世家公子的模樣。他拿著折扇,挑起了我的下巴,像輕薄人似的對我說:“嗯,不認識我了是吧?行啊,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複姓千羽,單名一個寒,是江湖中最大的家族千羽氏的長子,是千羽家族未來的掌門人。今年二十又五,無婚配,無不良嗜好。敢問姑娘芳名?”

呃……說實話,我被千羽寒的忽然轉變弄傻了……

“呃……我叫葉傾晨,你叫我傾晨就行。那個什麼,是樊老頭,也就是樊鶴翁讓我來找你的。那你告訴我吧,到底是什麼事?”

“把你師父搬出來,嚇我呢?”說著,千羽寒收起扇子,拉起我的手就走。他說,“正事不著急。我一趕回鎬京,就馬不停蹄地來見你了。我累了,要回客棧休息,你過來陪我。”

“啊?”我盯著被千羽寒大手包著的我的小手,心裏這個哀號啊!我說,“你休息跟我有什麼關係!”

千羽寒停住腳步,猛地一回身,我的小鼻子就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險些香消玉殞了。他扶住站立不穩的我,手臂霸道地橫在我的腰上。他說:“當然有關係,我讓你跟我回客棧,是讓你為我鋪床疊被、沏茶倒水的!”

千羽寒稍稍鬆開我一點,低下頭:“嗯,我知道你是來替樊鶴翁辦事的。但是具體是什麼事呢,沈洛洛應該告訴過你吧,你最大的任務就是聽我的。現在呢,本公子累了,要回客棧休息了。小奴婢,快扶本公子擺駕!”

千羽殺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的這個哥哥就是個超級無敵霸道的人!啊啊啊啊啊!

於是,我在鎬京絢爛的小生活,就在被千羽寒的沉重壓迫下,轟轟烈烈地拉開序幕了……

我這輩子隻有兩件失算的事:一是在我八歲正式拜樊鶴翁為師那年,我根本就沒想到樊鶴翁是這麼一個不嚴肅、不正經、不靠譜的老頭。以至於在我此後的生活中,遭受了巨大的身與心的摧殘。另一個就是看錯了千羽寒的為人,他不僅翻書的速度比樊老頭換相好的速度還快,更是在他確定了我不是葉傾晨,不是那個他心肝寶貝肉似的疼愛了十年之久的小新娘之後,對我進行了十二個時辰、全方位的蹂躪與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