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如紫晶,發如雪。
雖貴為皇子的他,從出生的那刻就注定是被人鄙夷一生。
在他桃花瓣的臉蛋下是一顆怎樣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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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怎麼會這樣,一陣劇烈的痛像針一樣刺著我。
漆黑,眼前一片漆黑。走不出的噩夢深淵,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墜落下去。
睜帶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地喘息著,冷汗順著我的額頭和背上不停地往下淌著,那讓人暈眩的漆黑噩夢仍然揪著我的心。
突然想起了什麼,但又想不清楚。環顧了一下四周,金色的華麗雲紋錦被。淡金色的簾幕和薄紗垂下來,層層如煙,精致的琉璃香爐裏落下隔夜燃剩下的沉香屑,空氣裏仍然彌散著那股惑人心神的幽幽的香味。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有是誰?突然發現自己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拚命去想時,頭卻無比折磨地劇痛著,我抱起自己的頭在床上扭曲著。
我是誰?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太子殿下,您醒來了。”
正當我為噩夢和失憶折磨得汗流浹背,喘息連連的時候,那扇華麗的雕花木門打開了。從外麵照進來一縷縷金色的晨光。
一個宮裝打扮的婢女端著銀色的盆子走了進來。將銀盆端在我的麵前,取下毛巾,幫我淨麵,冒著氤氳熱氣的溫水緩和了我方才的緊張,感覺舒服多了。
“我幫殿下梳頭。”綠衣宮女取來銅鏡,還沒有抓起我的頭發,我就瞪大了眼睛。
“妖怪!”我都手顫抖地指著鏡中那張妖邪美麗的臉,揮手猛地甩開了那麵銅鏡,鏡子落在地上,“叮”地一聲碎了。
紫色的眸子,一頭披散到腰間如雪的銀發。鏡中的那個。。。。。。。。。。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那個妖怪不可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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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起來了。”我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門開了,一道道金色的陽光從打開了朱漆門裏灑進來,一個身材纖細嬌小,身著一身淡淡青草綠色的宮女走進來,手裏還端著銅盆。
那日我便見過她,隻是浮光掠影的一瞥,抬起頭來,但見他宮女生得靈巧精致,鵝脂的瓜子臉上浮著一抹淡淡的紅暈,有如春日裏盛開的桃瓣嬌俏可愛。隻是說漂亮,又不算太漂亮,但看著就是很順眼,而且神情中盡是溫柔的神態。
“我來幫您更衣。”她嬌嫩纖細的手指碰觸到我裸露的肌膚,滑膩膩的,很舒服。扶我起身,掀開蓋在身下的錦被,我清楚看到她眼中驚訝心痛的神情,順著那懇切的眼光尋回來,是我身上那一道青瘀。
她背過身去,我看到她抖動的背,拉她轉過身來,那臉上掛著淚痕,我用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她的睫毛上仍然掛著晶瑩閃爍著淚珠,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她為我流淚了,看見她晶瑩的淚珠,我竟然有些感慨,畢竟還有人在為我難過,這樣也不算太悲傷。
“我幫殿下著衣。”她抹幹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盡量不提那些話題。她溫柔的手扶我起身,從櫃中取來衣衫一件件幫我穿上。“服飾殿下這麼多年,您總是那樣。。。。”她突然常歎了一口氣,不說了。
“你服侍我很久了嗎?叫做什麼?”我突然問道。
“小顰。”她的聲音很溫柔,頭埋得低低地,我可以聞到她梳得光亮的頭上的淡淡的梔子花香。
再次坐在銅鏡麵前看著這張臉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上次那樣的驚慌,反而有種驚豔的感覺,這是一張很美的臉,淡淡的眉如遠山,細細地斜飛入鬢,一頭銀色的長發如雪晶瑩,如絲順滑,皮膚白皙如新瓷,嫩得像能掐出水一樣。桃瓣形標準的美人臉,腮上還帶著桃花一樣淡淡的粉紅,更顯得嬌美,誘人的小小櫻桃唇瓣,嬌豔欲滴,最亮眼的還是那紫水晶一般的眼睛,閃爍著妖異的光,流轉著,時而像一汪深水,時而像蒙著捂。那是很動人的一雙眼睛。很特別,很迷人,但很妖。
“又看呆了吧。殿下真是生得美呢,聽聞靈妃懷殿下您的時候,桃花三年未開。”小顰細軟的手遊走在我的發中好舒服。
“靈妃?”“太子殿下的母妃呀,可憐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卻落得投井自盡的慘象。”
我的母親是投井自殺的?我有些頭皮發麻了。“再多講些她的事情給我聽。”
“殿下今兒是怎麼了,平日若是奴婢多提到她,您都會不高興呢。”小顰絮絮叨叨地說道:“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本來是南朱國的第一美人,進獻過來給我們西狄,靈妃剛剛來的時候可是萬般寵愛集一身,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