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若紗,皎月似玉,已是夜深之時,淡淡的夜霧籠罩了這片西北邊疆之地,平常人本該熟睡之際,一少年揮舞著拳腳卻是虎虎生風,越發精神抖擻起來。
“呼!哈!”少年一招一式皆是極為專注,馬步,衝拳,前滾翻,後空翻這一動套下來極為流暢,堪稱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顯然是早已操練過無數次。駕輕就熟之下,乍一看來竟頗有些宗師風範。
良久,似是練得累了,少年雙手收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眸子微闔,憑空打了個響指。隨著這聲脆響,左右陰暗之處突然竄出足有上百號人,搬椅子的,捶腰掐背的,端茶遞水的,更有拍馬奉承的,不一而足。
在眾人的簇擁中少年猛的幹了一杯香茗,漱了漱口後,吐在侍女端著的痰盂兒裏後躺在太師椅上,一邊享受著五個妙齡侍女的嫻熟按摩技巧,一邊哼著小調,閉目養起神來,端的是十足敗家子兒做派。
躺了半晌這少年看了看高懸的明月似乎想起了什麼,雙目驀然圓睜,眼中有精光流轉,進而又是鯨吸一口氣,好似是在醞釀著什麼驚人之舉。
少年身旁的百十來號人似乎對此等預兆早有見聞,皆是麵露恐懼之色,兩股戰戰幾欲栽倒在地。在眾人的心驚膽戰中少年突然張口:“啊!月亮,你就像那麵盆,為何那麼圓!”
似是有些詞窮,頓了半晌後少年撓了撓頭繼而朗聲唱道:“麵盆麵盆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兩句詩畢,百十來號人當即是倒下去一大半,距離最近負責按摩的五名妙齡少女所受波及最甚,當即是癱倒在地,口吐白沫,如若這少年再多朗誦幾句怕都是要魂歸天外了。
“哈哈哈,怎麼樣?都被我的美妙詩句所顫抖了吧!”少年身旁一山羊胡老頭顯然功力比起其他人要高的多,一通美妙詩句下來除了嘴角微微抽搐外竟是麵不改色!理了理高高翹起的胡子,那山羊胡老頭小聲提議到:“少爺,已經是子時,夜都深了,既然今日已是習罷了武就還請歇息吧,要不老爺該怪罪下來了。
“胡管家,習武這種事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給我掌燈,我要練個痛快!““我滴個小祖宗哎,這可都半夜了就別折騰我們了!”老頭聞言一張老臉皺成了橘子皮,然而畢竟為人做事,雖說心中有些抱怨也不好明說,見少爺都如此發話了,那山羊胡老頭也隻得聳了聳肩,苦著臉命人掌燈去了。
九十九盞牛油大燈照的整個庭院一片通亮。燈光之下,少年的麵容也漸漸明晰起來。高高挑起的眉毛頗有些盛氣淩人之勢,細長的眼睛給人以陰鶩之感,在輔上挺翹的鼻子和兩片薄唇就構成了這張臉。
少年的五官單拿出哪一個都生得不咋滴,可當這五個不咋滴的器官組合在一起之時卻有著一種奇異的和諧美感,就算說不上英俊,可順眼一詞也是絕對當得上的。
這奇異少年姓張,名長順,小名二狗,乃是大風國通州首富張富貴的獨子,不同於其他大戶人家子弟從小都需要麵對的激烈鬥爭,作為獨子的張長順就算是什麼也不做,整日混吃等死也能自然而然的得到張家富甲一方的驚人財富。
而張富貴張老爺子由於是老來得子對其更是嬌慣,上百人的侍衛隊?二十名貼身侍女?號稱通州第一銷金窟萬花樓的頂級貴賓?這都不算什麼,曾幾何時因為府前的一座小山擋住了張大少爺眺望遠方的視線,張老爺子竟然令人在十日之內將其生生挖平,這嬌慣程度也是堪稱舉世罕見了。
然而過著無數人夢寐以求生活的張大少卻有一個最最令其苦惱卻又無法言說的秘密,一個誰也不想讓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本身乃是一個穿越者的事實!
張長順前世名為李銘,乃是天朝西安一宅男,父母皆是普通的工薪階級,勉強從三流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無業青年。前世的普通宅男是如何成為張大少的,這一切都要從一次旅遊開始,想當初已經宅了半年沒有出門的李銘在父母的苦苦規勸下最終下定決心前往就近的秦始皇陵放鬆一下,誰知半道上兩眼一黑後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再等他重新恢複了知覺竟是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懷裏,更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是這個糟老頭子竟然還撅著嘴湊過來要強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