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銘被帶到黑虎寨之後,渾身上下便被搜了個遍,就連藏在鞋裏自己準備應急而用的二兩銀票也被翻了出來,可謂是徹徹底底的被“淨了身”。
所有從李銘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都被手下們一件一件整齊的擺放在寨主座前,望著高坐在交椅之上的寨主,手下們都是一陣緊張,低著頭心裏祈求著這次李銘身上能出幾件好東西。
這黑虎寨的寨主霸道十足,凡事手下搶來的東西必定要首先過目,若是沒有什麼好東西便是要對手下大打出手。曾有一個土匪搶到一個包裹後擅自打開查看,結果被寨主一刀梟首,在寨門前掛了三天,因此再也沒有人敢先於寨主查看包裏的事物,自然對李銘的東西也是一無所知。
那寨主虎著一張臉向掌心唾了一口吐沫,雙掌合十,念念有詞。手下人都知道,這寨主每次這樣都是在向上天禱告以希望能得些稀罕物件。然而要是真以為這疤臉的惡漢很虔誠?那倒真是笑話了。
這疤臉惡漢本名陳黑虎,為人殘忍成性,就連這黑虎寨也是他殺了自己的寨主親爹後才座上的頭把交椅。自古以來坑爹就已經夠牛逼的了,這可是殺爹啊,天下無敵了……
從那以後這陳黑虎更是惡名遠傳,作惡多端起來,官府幾次圍剿,都因黑虎寨寨門隱秘,而這陳黑虎更有著後天四重的功力而屢次失敗,索性便也不去理睬,這陳黑虎一時間更是猖狂無忌起來,儼然占山為王,成了此地一霸。
神神叨叨了足足有半柱香時間,那陳黑虎雙目猛然一睜,爆發出一道奇光。“老子預料到到此次收獲中必有奇寶!”說著,伸向包裹中的兩隻手更是不由得有些顫抖起來。
堂下的土匪們對此早已是司空見慣,這王黑虎每次都會吼這麼一句,然而卻往往都是找到些沒用的東西,長此以往之下,手下們對此倒也毫不感冒。
“什麼?兩件破衣服?扔!”
“哈哈!銀票!!”陳黑虎暗道總算是看到點上檔次的東西了,然而當他向其上仔細看去時卻有些火大起來。
“才二兩銀子?還有一股子臭腳丫味!奶奶的還不夠爺打一趟劫的跑腿錢!”
“半塊破玉?你倒是來點值錢的啊!這種地攤貨有個屁用!”“這是什麼?髒兮兮的麻布袋!莫名其妙,這破東西也往包裏放!還有呢?”
看到這些東西陳黑虎不由得有些暴跳如雷如果那慘死的仙人們泉下有知看到這陳黑虎如此說怕是都要氣得活過來。這可是仙人也要重視的寶貝啊,你這敗家的東西竟給當成破爛!
“老,老大,沒了……”一個手下抖了抖李銘的包袱皮,隻剩下漫天的塵土,嗆得陳黑虎一陣咳嗽。
“咳咳咳!大生意,這他娘的也能叫大生意!”疤臉惡漢青筋暴跳,怒吼道。堂下土匪們紛紛低下頭來,老老實實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與其對視分毫。
“一幫廢物!什麼眼光!這種窮鬼打劫他作甚,還要搭上飯錢,真是他娘的虧大了!還看著老子幹什麼!趕快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看到老大如此憤慨,眾土匪們互相看了幾眼,無奈的“滾”了出去。其實這倒也怨不得下麵無辜的土匪們,緣是李銘身上的值錢物件全都放在小財迷香香的身上,這家夥更是托胡管家縫了個布袋係在脖頸之上,李銘身上的值錢物件幾乎都被其強橫的搶奪過去放到袋中,由此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喝退手下後,陳黑虎獨自坐在交椅上,想起這次的虧本買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那不起眼的麻布袋就要一撕兩半,可是入手卻傳來一股驚人的韌性。
嗯?陳黑虎兩眼圓睜,一股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娘的,老子後天四重過五百斤的力氣,還撕不開你個小布袋?給我開!”
然而就算他使出出吃奶的力氣,那不起眼的小布袋還是不為所動。“我就不信還奈何不了你了!”
不甘心的陳黑虎在接下倆的幾個時辰裏更是刀劈火燒水浸,十八般武藝樣樣用到,卻仍奈何不了這小小布袋已經筋疲力盡的陳寨主此刻才終於意識到這是件寶貝,連忙喚人過來問道:“那小子呢?”
“老大不是您曾經吩咐的嗎,這種窮鬼都是要按照慣例處理掉的嗎!”
“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了!他奶奶的還不快把人給我找過來,那小子若是少了一根毛我就要了你的命!”
陳黑虎吼罷,一個巴掌了抽過去,打的那小廝當即在空中翻了一個滾,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的跑了出去。
且說李銘醒轉過來之時竟是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地扔到一處地窟之中,僅有的光明之處被五條兒臂粗的鐵柱細細隔開,鐵柱間的縫隙極為狹小,連根手指都伸不出去,對於常人而言想要從此逃脫簡直是想都不要想,另有一道厚實鐵門牢牢鎖住出口,其上有道開口,也是上著鎖,如若到了吃飯的時辰,自會有人通過這開口送飯進來,如此嚴密的看守簡直是天羅地網。